休三接着道，“我们经过这几年的探查，南越那边已经被我们找遍了，都没有和卫姑娘画像肖似之人。但属下担心看走眼，所以带着东陵民间最好的画师，把姓卫的姑娘都画了图，请主子过目。”

“好，你去吧。”游墨旻叹了口气。

没错，他，游墨旻，东陵的皇帝的左膀右臂，人人尊称一声——游相。不止是因为身份等级的原因，更是因为他深得皇帝厚爱，往严重了说，把持朝政都不为过。暗地里，官员都偷偷地叫他摄政王，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在东陵官场，附庸游相的朝臣可以说是占了半壁江山，其余大臣对老皇帝的暗示都被忽略，整个朝堂都陷入一种君不君，臣不臣的即视感。

就算过了五年，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人更是风流倜傥，芝兰玉树的代名词。多少闺中少女梦寐成为“丞相夫人”，但也只能是梦寐，传老皇帝曾要给他指派六公主为妻，他在朝廷上与皇帝分庭抗礼，只说了一句：“墨旻心中已有心爱之人。”坦然拒绝了皇帝的要求，并直言如果公主非要嫁进来，只能做妾，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谁不知道公主下嫁已经是给面子了，还做妾？这不是对皇家的折辱吗！

公主萧昕昕倒是很愿意，但老皇帝气得两三天没上朝，说此事容后再议。等到再上朝时，对游墨旻是不冷不淡，让朝臣心里生了诸多揣测。结果没过两天，又是一副对游相异常满意的表情，朝臣活络的心思也就静下来，只说游相拿捏人心之术了得。

而此时这个东陵闺中少女的思春人，正在思念一个姑娘的场景，如果被朝臣看到，定会大吃一惊，并大做文章，所以他才让下属去暗中探查。

五年，得到这几千张的画像。按道理说，休三做事他是放心的，毕竟他跟着卫然几年了，身姿体态、面部容貌都很熟悉。休三都没有发现的话，可能…

游墨旻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这些肖像画里都没有她，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呢？北疆，还是西秦？

他一页页翻看这些画像，每张上面除了有女子画像外，还都写了女子的姓名、年龄和住址，其中也不乏大户人家的小姐，画像不易，所以相对会有些潦草，但能看清容貌和神态。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一页页的画像被看过后被丢弃在一旁，游墨旻快速且细致的寻找着她。

卫巧、卫离、卫禾、卫梦、卫燃、卫倾…

等等！

卫燃？

游墨旻找出刚被扔在地上的画像，看着画像上肥胖黑黄的女子，皱皱眉，“休三。”

休三本就等在门外，连忙进来，“主子。”

“这个叫卫燃的家里是什么情况？”游墨旻攥着纸的手微微收紧。

“回主子，因她的名字和卫姑娘名字很接近，所以小的特意查过，”休三躬着身子，“她是南越虞城赛神医的远房侄女，据说，”休三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她没有丈夫，但家里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当时我们看她这个情况和样貌，就没有把她和卫姑娘联系起来。”

游墨旻看着画像上的女子，黝黑的面容上透着灿烂的笑意，一双耷拉着的双眼却透着精光。

“她自小就呆在虞城吗？”

“不是，听邻里说是五年前来的。”

游墨旻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盯着她。”说罢弹了弹手上的画像，“她每天做什么，见了谁，都要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