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这位琴先生……你可是听说过?”
大约是见顾昭蘅脸色不大好,庄婧嗓音里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
“从前听说过一位姓辛的乐师,也是擅琴,一曲高山流水余音绕梁,让人听之不忘。只是那是个可怜人。你一说起来,我便有些难过。”顾昭蘅敛眸,轻轻地叹了口气。
前世皇上不准人议论此事,她亦无从得知辛垣是否出自本心。可……他却的确是个可怜人。
这样的事儿宣扬了出来,她皇长姐不轻不重的叫父皇罚了罚后,依旧是金尊玉贵的公主。纵然失了帝心,也没有谁敢怠慢她分毫。
可辛垣不一样。
他出身坊间,身份低微,帝王盛怒之下,哪里还能留得一条命在?
这般想起,倒不如不相识。
庄婧懵懵懂懂:“那大抵不是一个人了。这位新来的琴先生可还好着呢。”
顾昭蘅轻笑,自然不能算是同一人。
重来一次,从前种种一笔勾销,辛垣也还不曾遇见顾和蓉。
“一会儿差人买些点心来,”庄婧不喜欢看好友方才的失落模样,“我们在外面等等便是了。”
顾昭蘅失笑,心底涌上了几分暖意来。
也就只有阿婧,才能觉察到她的这些小心思。
“哪就那样脆弱了,我还想瞧瞧那位琴师的真容呢。”顾昭蘅眨眨眼,能让她皇长姐不顾一切的人,想来应是生了副刀削斧凿的好皮囊,她也想开开眼。
“若真能一见真容,倒也不虚此行了。我们前回去,那琴先生可根本不露面。”
“那还当真是个有几分傲骨的。”
却不知这还有几分傲骨之人,是怎会愿意入公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