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颤动,足有千斤之力的箭矢激射而出,瞬间穿透花娘满是糊糊的脑袋,然而后者并没有任何受伤的情况,“你这身体是泥巴吗?还带自愈的!”
程路瞪着眼睛吼着,气机运转,高高跃起,花娘太邪门了,又是整出人皮画,又是这一出,这就是妖吗?
比那虎妖诡异的多,但也比虎妖弱!
信娘双手优雅结印,散开又结印,气机牵引下,雨幕化为暴雨梨花横扫一切,花娘身上的泥巴会治愈伤口,但在信娘的打击下。
花娘的泥巴还没来及治愈,便已经被雨水把泥巴都给冲走,很快泥巴落尽,糊糊的花娘露出了本来面目。
一株人立,盛放着七朵花瓣,散发着晶莹红光,约莫三尺高的花,花低头下花瓣,似人低头看了一地被雨水冲走的泥巴。
程路目瞪口呆,这恶心的糊糊跟人皮之下,居然是这么一朵美丽绝伦,充满魅惑的花骨朵?
“想跑?”信娘不愧是猎手,早已设下了套路,双手又诡异结印散开,右手臂上缭绕着气机,顿时前冲。
花娘的身躯往后弯曲,避开了信娘的红花手,程路堪堪来迟,大环刀没章法的去了花娘的枝叶,在花娘的枝条抱住信娘的时刻。
横刀一劈。
雨幕成一字直线被切开,被打飞的雨珠飞向土墙,刀锋寒影一闪而过。
花娘的七朵花瓣无力颤动,顿时变成了两半,信娘一个翻身落地,捡起地上花娘的花蕊与花瓣,“唉,小郎君下手怎地如此之重。”
“有用就成。”程路看着花娘的根茎,弯腰捡起,气机运转,心里想着三十六路刀法,平平无奇的气机如刀般将花娘的残留绞碎成齑粉。
死的只剩下渣渣了。
信娘将花瓣花蕊依次折叠放进腰间的小黑包里,“为何这么做?”
她不太了解程路的做法。
“植物,死而不僵,这根茎不除,难保花娘不会借此复生。”
“复生?”信娘疑惑嘀咕了一句,她没见过,但觉得程路说的很有道理。
这花精虽不如虎妖具有震慑力,但诡异程度绝对比虎妖要强,虎妖靠着力量速度便可横霸一方,花精没点本事。
恐怕还没成精,就先被什么动物给吃了。
他不敢掉以轻心。
“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听着程路站在雨幕中自言自语,信娘不解,“何事?”
“原来要亲手杀死,心里才踏实。”程路疑惑,他想通了,为什么虎妖死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感觉。
就是如此,自己亲手砍死了花精,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跟砍瓜切菜一样,那怕这花精确实恶心,而虎妖死的时候,他是懵逼的。
那种明明自己打都打不死的虎妖的,怎么忽然就死在自己面前?
“什么意思?”信娘一脸不解。
程路摇头,“无碍,我们回去吧,这里怎么做?”
虎妖,死了还是没死?
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
信娘觉得小郎君很怪异,但仔细看着又没什么问题,看向花精的房子,“啧,跟这么多男人苟且,这花精倒也是别具一格。”
“是啊,她怎么做到的?”程路闻言,也是一肚子疑惑,按理说,这花精外面是泥巴糊糊,再外面是花娘的皮,那些不入流武夫,一点都没感觉出?
人均快手就算了,莫非还是牙签?
那可就太可怜了。
“谁知道呢,放火烧了吧,这皮囊看着恶心。”信娘嘀咕了一句。
程路点头,放火这事他干的出来,也很喜欢干,看着都不需要火油就火势极盛的大火,“唉,这上是什么感觉呢?”
程路不知道,可能那些不入流武夫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正主,也死的只剩下渣了。
“回去吧,晚点走官府的人来又是一通麻烦。”
信娘招呼着,倒不是说她怕了正主,这回歌镇衙门真没啥威慑力,乱世当中,能自保已然不错,想继续庇护一方百姓,那这里的父母官,称得上是好官。
二人回到客栈,桌子上放着被解体的花精,程路义正言辞的看向信娘,“你该说说,她是怎么做到了吧?”
他可是好奇了一路。
“呵,别急,妾身洗个澡先。”信娘不屑哼了一声,伸懒腰起身,充满慵懒,看着已经掉头走到门口的程路,“小郎君,你这么怕妾身吃你?”
“不,我只是也想去洗个澡而已。”
程路说完随手关门回自己房间。
信娘嘴角勾起一抹媚笑摇头,“小郎君真腼腆,以前怎么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