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醒来后,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木制的房梁,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自己在落水,被各种大小的龙追着跑,不管她跑到哪里,那些蛇都追在她后面,滑腻腻湿漉漉的感觉,还带着鱼腥味。
早知道让师尊陪着就好了,也不至于睡不踏实,现在她浑身难受的不行。
“醒了。”
一盏白玉的茶杯递到她面前,茶香四溢,让她迷蒙的头脑瞬间清醒。
秦落侧头,看到一身问剑宗装扮的玉珩坐在她旁边,修长的手指,握着玉石的茶杯,长发用玉冠束起,簪着一根银色簪子,簪尾呈羽毛状。
“喝口茶清醒下。”玉珩继续道。
秦落连忙坐起身来,接过茶杯,目光却偷偷的看玉珩,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比别人都多了禁欲的感觉,他寻常皆是着白衣,偶尔会将披散的头发用发带绑好,从未这般正式的穿过宗门服饰。
秦落方才没反应过来,现在才发现房梁不是她房间的房梁,床铺也不是她的床铺,房间摆设更是不一样,难道她睡在了师尊的房间。
“师尊,这是哪儿?”秦落借着茶盏挡住发热的脸庞,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摒弃。
“去云霞派的飞舟上。”
原来是在飞舟上啊,不过她昨天不是睡在自己房间吗?
秦落低头看杯中茶色清亮透彻,颇有些不好意思,声若蚊虫的问道:“那弟子”怎么上来的?
话未说完就听见玉珩说道:“为师早起去叫你,见你睡得沉,可是被昨日的事情吓着了。”
那岂不是看到她睡觉的样子,也不知睡相怎么样,想到自己糟糕的形象,秦落内心一片哀嚎。
“倒是不害怕,只是晚间噩梦连连,天明才将将睡熟,劳烦师尊了。”
不管秦落心中如何乱想,面上看上去却正经的很,表面功夫做的很好。
秦落在隔间里洗漱一番后才重新坐回到玉珩对面,桌上放着温热的白粥和几碟小菜,而那个譬如芝兰玉树的人拿着书,坐在对面,一派的悠闲。
飞舟外型似船非船,内外皆刻有阵法,以灵石为阵眼,保护着整个飞舟,能在高空中快速飞行,不至于遇到气流出现颠簸,又能够像船一样载人载物。
吃过早点后,秦落在房间内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甚至还将手伸到窗户外面去触摸那些云雾,记忆里她坐过飞机和船,第一次坐飞舟,还是有些新奇的,像是坐着大型的船,会飞的那种。
新奇劲过了之后,秦落便觉得无聊了。
“师尊,我能出去吗?”
玉珩放下手里的书,偏头朝她看了一眼,其实早就注意到她坐不住的样子,只等她开口。
“待不住就出去玩玩,饿了记得回来,还有好几日的路程。”
“那弟子先出去看看,决不跑远。”秦落雀跃的开门出去。
玉珩勾了勾唇,有些好笑,似乎从昨天开始,她对他的态度亲昵了不少。
秦落与玉珩住在二楼的最边上的一间房,出门,下了楼,便看到坐在大堂的温若湫与温若榆两堂兄妹。
“秦师叔,您也在啊,巧了。”
温若湫看到秦落后,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亲切的拉着秦落坐下。
“见过秦师叔。”温若榆也站起身来行礼。
秦落为人低调,可她的名字在问剑宗高调的很,各种传闻,好坏参半。
当然也有打着各种心思接近她的人,她表示敬谢不敏。
温若湫是个看灵石说话的人,对秦落这个出手大方的散财童女本就热情,加上秦落每次去夜市买东西,都是经她介绍的,卖主多是与她关系好的同门,卖出的东西也是童叟无欺,绝不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