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阮雅手里的茶杯盖碎成两半,一半在手上拿着,一半落入茶杯里,茶水因这搅动溅了出来,全部落在阮雅的手背上。
阮雅狠狠的瞪着茶水,心里怒气翻涌,脑袋里仿佛叫嚣的什么。
“来人,没看见阮夫人的茶杯碎了吗,还不来换一盏,受了伤你们担待的不起!”顾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一勾,无尽讽刺。
“是我这做母亲的失责,既然阿稚功课不错,那就让季小姐他们写上吧,人家还有好几处府邸要走,别耽误了时间。”阮雅在下人换茶的间隙已经调理情绪,虽然口中说的话缓和下来,但是脸色依然僵硬。
最终顾惟选择了‘书法’这一项,平平稳稳。季葶丹等人将一封红底鎏金烫字的请帖交给了阮雅,三人可凭此帖入会等事宜交代清楚后,就挟着名册录快步离开了。
“这贱人,留不得她了。”阮雅一路忍着怒气,回了院子就发起火来,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看来是气的不轻。
“敢在外人面前驳我的话,让本夫人丢脸,本夫人现在就要毒死你个小贱蹄子,让你早些去找你那贱娘团聚!!!”
阮雅是昭阳侯府的嫡女,从小在簇拥下长大,以前谁敢给她脸色,反驳她的话语?可自从进了这里之后,先是夏芷月这个贱人对她冷嘲热讽,后又有这贱人生的小贱人对她不尊,往日再好的姿态,在这时候都丢失殆尽了。
阮雅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尹嬷嬷拦下。
“走开!别拦我!”阮雅怒声道。
“夫人息怒啊,今日之事外人都看在眼里,且那丫头如今都入了大典名册,若在此关键丢了命,夫人脱不了罪名呀。”
尹嬷嬷苦口婆心道,“夫人不怕,可是牵连了大少爷和二小姐,这可是断了后人的锦绣啊,夫人。”
“忍!忍!忍!到底还要忍多久才可以光明正大,这寄人篱下的滋味我受不了了!”
“她都骑到我头上来耍威风了,我怎么可能忍得了!”阮雅的怒气丝毫不减。
“夫人,你若是真的毒杀了她,以后小姐和少爷,会怎样让人诟病?这些,可不是夫人您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尹嬷嬷有些无奈,这夫人都多大的人了,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沉不住气,这样下去,迟早得毁在她手上!
一听自己的孩子会被牵连,阮雅一下子就焉了,她再怎么无所谓,那人肯定是不会这样放过她,自己的身上压着重担,昭阳侯府的荣辱兴衰全指忘着孩子,她当然不能出错了。
“那如此这样,今日让她得了便宜,以后这侯府里,还有本夫人的位置吗!岂不是任她拿捏!”
“夫人,咱还有别的法子呀,二小姐马上就要回来了,届时老奴在她耳边诉苦,保不准她会去找那丫头麻烦。”尹嬷嬷将阮雅扶进屋子。
“二小姐有拳脚功夫榜身,对付她自然绰绰有余,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拿话说,但两姐妹之间的一些小打小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夫人自然也就好办。”
今日阳光明媚,午间时空气中已经闷热起来,顾惟本身就很是怕热,用过膻后就在小厅后面的小书房研磨继续练字。
小书房坐北窗户朝南,早间阳光晒得充足,午间就晒不到了,再加上屋子里放有致凉的冰块,凉爽的很。
外面凉亭的小丫鬟们都坐在石凳上乘凉,午间炎热的空气令她们昏昏欲睡,都各自趴在石桌上午睡。里间除了挺着背专注在写字的顾惟外,就连研磨的素玉都无精打采,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睡眼朦胧。
如此美好安静的午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庭院里知了的叫声透了好远,反反复复的,倒是催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