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啊,有刺客!”
见夏玉容猝不及防被金绵绵踢倒在地,丝竹惊慌失措地大喊。
夏玉容又是震惊又是觉得羞辱,指着金绵绵的手指无法控制地颤抖,她掌管王府十二年,在老太君那里如鱼得水,没有哪一个下人敢如此对她,这小药童是疯子吗?
“把他给本王妃抓起来打,狠狠地打!”
殴打主子,打死也不为过!
她原本要去给冷墨柏祈福,祈告菩萨昨日的抓周不作数。
目下显然是去不成了。
金绵绵愤恨之下闯了祸,连连后退,笑得比哭还难看。
金绵绵啊金绵绵,身在凡间,怎么就不知道忍一忍呢?
脸面固然重要,但破了用紫荆雷扫扫就好了,犯得着和一个泼妇计较吗?
“王妃,你别激动,我方才看你膝盖有疾,情急之下才帮你治治!”
金绵绵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这一番说辞如何从嘴里蹦出来的,但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信了。
然而这一句话,夏玉容是绝不会信的,更救不了金绵绵。
眼看着几个王府的护卫向金绵绵走过来,她能怎么办?
跑啊!
跑到挽棠春兴许冷墨夜看在她还有用的份儿上还能护她一时。
她如今知道冷墨夜让她锻炼身体的好处了,悔不该昨日偷懒。
预料之中,金绵绵被护卫追上,拎小鸡崽一般将金绵绵拎到夏玉容眼前。
“王妃!王妃你是不是觉得膝盖很疼?”
金绵绵厚重的刘海之下,古井般的眸子突然坚定下来,更不再挣扎。豁出去了,落在这个女人手中,她势必要吃不少苦头。
不如让谎言变成真的,让这个女人也消停几日。
夏玉容的膝盖如同碎了,站不起来,只能由婢女扶着,她知道金绵绵方才用了狠劲。
膝盖有疾?他冷墨夜是傻子,当她也是傻子吗?
“把她的嘴堵上,按住了,狠狠打!”
夏玉容气得头晕,眼前阵阵发黑。
“啪!”
疼痛袭来,金绵绵觉得自己的屁股要开花了。
奈何叫也叫不出来,更无人撑腰,她的委屈要爆发了,明明就是这个王妃先动手的,她前世没有作恶,不是到人间做奴才的!
“啊!”
夏玉容身后的房间传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是冷墨鸢。
打在金绵绵身上的板子再没有落下,冷墨夜手中拎着冷墨鸢,从房间中慢悠悠地出来。
冷墨鸢心中惊惧,眼神中全是祈求,声音也带着颤意:“娘,你快放了白术!”
夏玉容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但她不愧是做了多年主母的人,用不了多久便收敛了情绪,甚至咬着牙扬起笑容。
“世子今日不是准备去文山书院吗?怎么有闲工夫找墨鸢玩?”
冷墨夜的眸中还有红丝,手下摩挲着墨色长鞭:“白术得罪了王妃,王妃狠狠处罚便是,我等着。”
夏玉容心疼地让人将冷墨鸢扶起,她哪里还敢打?冷墨夜分明就是用鸢儿来要挟她!
冷墨夜手中的鞭子不是寻常之物,她的鸢儿若是挨了一鞭,怕是要躺上半个月!
夏玉容的一双眸子缓缓转到金绵绵身上,挥手撤去护卫:“看白术的样子与鸢儿差不了多少,小孩子顽皮一些,在所难免,看在白术初犯,这一次,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