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你心疼啦?敢情他家古晓打的不是你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人又气又恼,还不好说话,怕粱翠花口无遮拦的坏了自己的名声。
汪寡妇这下却不干了,嘴里直嚷嚷着:
粱翠花坏自己名节,她如今也没脸活了,求大伙帮忙看顾孩子,说完就往山洞石壁上撞去。
旁边的妇人们又拉又拽,哄着汪寡妇,说这些年大家都有眼睛,知道她本本分分地自己拉扯孩子,没人能说她半个不字。
十岁的古晓夜哭的撕心裂肺,直喊着,我不要饭团啦,饿着都没关系,不能没有娘!娘儿两哭的抱成团。
最后里正做主,古兴家赔礼道歉,还赔了汪寡妇家一斤粮食,这场闹剧才算完结。
古猎户家里正炒着分到的野猪肉,他喝了口姜汤对大儿子道:
“你看见了?一颗石子,打入颅骨。”
古大壮点点头:
“一点外伤都没有,就脑袋穿了孔。爹,咱打猎这么些年,也没见一个猎人能做到这般程度!”
“大概有一根筷子深,这还是只石头而已,要是弓箭更了不得。”
古二壮感慨不已,自己一个大小伙,比不了人家一七八岁娃娃。
古猎户放下碗,迟疑了一下:
“这团团的师傅真是堪比神人!怪不得,那小丫头那么受宠,自小吃食就精贵。
以前没跟你们说过,有一回,我给他们家送兔子。看见她碗里的大米饭,晶莹剔透、颗颗饱满,恐怕是县里人说的贡米,不是官老爷再有钱的人都吃不上!
往后啊,让铁头、铁栓两个多跟她亲近些。
那丫头不是捣鼓了啥啥小分队嘛,让他俩都加入进去,要是能学到点啥,够受用一辈子了。“
“爷,那叫领事队,我早就加入了哩,团团还给我分了颗糖。”铁头显摆道。
古猎户看着小孙子,十分高兴道:“好,铁头晚上多分一张饼。”
古天星自是不知道这些,她吃完饭就回了木屋。
雨已经下了两天一夜了,如今就跟天河决堤似的,拼命往下灌。
这会儿,古天星刚修炼完,准备眯下,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传来。
“这个山洞是我们大和县的,你们是哪来的难民,赶紧把洞让出来!”
“老子放你娘的狗屁,这山洞还是大齐的呢!老子大齐子民,怎的不能住?”
“就是!咱收拾了的地方,凭啥要让给你们?”
众人争吵不休,却听一位妇人带着哭腔道:
“求求你们,行行好。我家崽崽发着热呢,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避避雨,不求能躺着,有个地方坐着给孩子换身衣物就行。”
来的是这附近的村民,看着有十几户人家。家里被大水淹了,虽是拖家带口的逃上了山,却没能抢救回多少吃食。
哎,古天星收回想要出去的念头,这该死的古代天灾啊,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现在天还没亮,没办法搭建庇护所,也不怪这些人要往山洞去。这么淋一宿,恐怕没几个能活的了,毕竟这古代风寒可是致命的。
到底大鳌村的村民们还是淳朴,各家将行李归拢了下,原本睡觉得地方也缩了缩。
让这十几户人家的老人、孩子先进了洞里,接着便是妇人,实在挤不下了,就让剩下的男人们去牛棚里躲躲。
这些人道了声谢,便都进去避雨了,只有那个刚开始叫的最欢的人还在骂骂咧咧:
自己又没孩子、婆娘,凭啥不让进洞,真是亏大了。
旁边人劝道:“杨五,你可别犯浑,这可不是在村里。”
这叫杨五的,絮絮叨叨半天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