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没事吧?”陆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梁桐有些虚弱地靠在沙发上。
“姐,你不会是得报应遭雷劈了吧?”顾旭在一旁悠悠出声。
“k。我承认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不接你的电话,不过我觉得这并没有造成任何后果。”梁桐瞥了他一眼。
“你竟然觉得你不对就是因为没有接我的电话,”顾旭扔下手机,站起来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陆宴给我开家长会是我多么大的不尊重吗?”说着说着,他的嗓音忍不住地拔高了。
“怎么就不尊重你了?他是你姐姐我的男朋友也就是你的姐夫,是你的长辈,如果他都不能给你去开家长会,那你姐我也就不可以了,以后的家长会你就自己给自己开去吧,我的顾少爷。”梁桐怼起顾旭来,全然没有了刚才虚弱的样子,怒气中天。
陆宴这下是真的相信梁桐是没事了。
顾旭自知说不过梁桐,把头偏过去,在梁桐对面的沙发坐下,重重地冷哼一声,就像是一只暴躁的小狮子。
过了一会儿,小罗敲门进来给梁桐送来了晚餐。
小罗并不知道办公室里还有别人,所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宴和顾旭的时候,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坐在左边沙发上的这位穿着校服的美男子她是认识的,这是她的少东家,至于坐在梁经理身边的这位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她感觉有些眼熟,可是并没有记起来这位到底是是谁。
而且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位男人长的简直比那些来他们酒店的那些男明星还有最近那些来面试的男模还要帅气得多,整个人就像是从电视上走下来的。
不过小罗惊讶归惊讶,可是她已经跟在梁桐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了,所以她的表现还算淡定。
小罗让人把晚餐一件一件端了上来,然后又带着服务生走了出去。
顾旭虽然还在生梁桐的气,但是他毕竟饿了一下午了,所以也懒得生气了,直接开始吃起来。
吃过晚饭,梁桐让顾旭先自己回家,她和陆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顾旭很警惕地问她要去哪儿,她说因为时装周所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和陆宴最后确定一下。
顾旭听完后非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两个人什么时候谈事情不行,就非得晚上才可以吗,还必须把他支开了……这简直是越想越不对劲。
顾旭带着一脸的怨念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顾旭回到顾家的时候,安然难得的回来的比较早,她正在拿着笔记本电脑神情专注地看什么东西,不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顾旭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不算太好。
顾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她打声招呼,最后还是放弃了,女人的心海底针,他还小肯定是不能猜透的。
而顾旭离开后,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梁桐并没有什么正经的事要和陆宴商量,不过就是一个为了把他支开的借口而已。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那是那一年市的第一场雪,来的又急又快,雪下的很大,一点预兆也没有,整个市很快就被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
梁桐靠在陆宴的肩膀上,静静地享受着两人难得的独处时光,她问:“阿宴,你公司今天还有事情吗?”
陆宴把胳膊伸到她的背后,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没了,我陪着你。”
两人一直待在晚上九点才准备离开,梁桐开的车子把陆宴送回了金玉华庭,车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是范晓萱的雪人,很符合当天的天气和气氛。
梁桐看着陆宴上楼后,她没有着急离开,看着属于陆宴家的那一盏灯终于亮起来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强烈的酸楚感,漫长的黑夜,回到家等待他的也是一室的黑暗和静谧,她不由自主地为陆宴感到孤独,她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冲上去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陆宴打开房门,先把车钥匙放在玄关处,然后脱掉外套,换下鞋子,虽然没有开灯,但是他可以凭借着映入室内的别人家的灯光看得清楚客厅的布置。
他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许久未见的陆牧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陆牧云穿着灰色的西装,头发梳得干干净净的,看起来年轻不少,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在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陆宴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其实对于陆牧云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感情很复杂。
小的时候,他每次被甄沅打骂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他有爸爸,爸爸应该会护着他的,当他被周围的孩子们追着喊着叫野种的时候,他也会想他是有爸爸的,他不是他们所说的野种,他的爸爸也很爱他……可是这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和希冀最终没有变成现实,他的爸爸缺席了他二十多年的生活,甚至明明知道他所有的不幸遭遇却无动于衷。
隔着长长的沙发和冰冷的空气,陆宴在客厅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他们父子两人安静地对坐着。
陆宴忽然觉得即使房间里的地暖烧的很热,可是怎么还不如室外温暖,就好像是客厅里的落地窗已经完全不存在了,雪花就顺着这个漏洞一片一片地飘了进来。
“陆宴,下个星期,是你妈妈的生日,到时候我会给她办一个生日会,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去。”陆牧云淡淡地说道。
这么快就又是甄沅的生日了吗?
陆宴觉得有些恍惚,其实这些年来他其实对于甄沅的生日记得很清楚,并且那也是他小时候每年最快乐的日子。
因为这些年来虽然陆牧云从来没有去看过她们母子两个,但是每年到了甄沅的生日这天,甄沅总是能收到来自市的生日礼物,而每当这个时候,甄沅也会变得很开心,就连骂他的时候,嘴角都是扬着笑容的。
他小时候还有些不明白怎么还能有人一边笑着,一边从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