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误会陈公子了。”
祁斯遇看着两个人惺惺作态的样子眉头微皱:“你俩在这唱戏呢?暖鸳阁里的姑娘怕是都比不上你俩吧?”
未等二人答话,陈厌先陈述了一个事实:“主子,那是妓馆。”
闻言祁斯遇的脸有些红,先前听蔺端的话她只当那是乐坊,却不想竟是更低一级的妓馆。她放下手中的饭碗,带着些尴尬说:“我吃好了,去散散步,你们接着吃。”
见状蔺妍也放下筷子,“我去陪陪阿遇。”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了陈桥陈厌和蔺端。
“上次没说完的话,现在你也不打算说吗?”蔺端看着对面的陈氏兄弟,问出了这句话。
陈桥低头吃着饭,不去看他。陈厌纠结了片刻才开口:“祁年她活着就很辛苦了,如果可以的话,别再用感情去牵绊她了。”
蔺端不认同:“牵绊?你想让她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吗?做刀做剑就是做不得活生生的人!”
陈厌并不反驳,因为他的确希望祁斯遇可以冷一些,心狠一些,若是能少受些伤害做刀剑也没什么。
饭碗被陈桥用了些力气放在桌上,他看着蔺端,一字一句是难得的认真:“燕王殿下,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要做一个听话的一个皇子或是一个争储的王爷都是您的事,但祁年她只有一条路,一条不能同你走的路。您若是要怪,就怪生在蔺家吧。”
蔺端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不是帝王家?”
陈桥轻笑:“蔺家不是帝王家吗?”
蔺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没被自己抓住。但他并不担心,李亦仁已经去调查陈桥了,这世上也不存在什么发现不了的秘密。
祁斯遇和蔺妍一同走在街上,中间却隔了些距离,“在中都时姐姐也听过许多八卦趣事,其间胡说八道的不少。什么临阳侯世子其实喜欢小杨公子、吴王殿下有隐疾,最离谱的是还有许些人说你我心意相通,姑姑将我接回府就是做童养媳的。”
“所以姐姐要同我避嫌?”祁斯遇对此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乱点鸳鸯谱的只有皇帝一人。
“姐姐怕是日后都不会回这里了,可不知道你还要在中都待多久,避讳些总是好的。”
“可你是我姐姐啊。”祁斯遇反驳:“况且宴行不也同姐姐亲近吗?”
蔺妍摇头:“那怎能相同。我同他是堂姐弟,同你是表姐弟,堂亲不可婚。”
“堂…堂亲不可婚?”这其实是祁斯遇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况且在蔺妍说此话之前她都未曾细想过,她与蔺端隔的不仅是仇恨,还有亲缘。
蔺妍笑着看她:“你说你,怎得对风俗一点不通。前些年我大缙同姓尚不可婚,还是祖父改了这个规矩。”
祁斯遇却没什么心思再研究这些,心不在焉地同蔺妍逛了逛便回了驿站。
“陈桥,去抱坛酒来。”她这话说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