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钟停砚很快找回了自己的思路,直视着玉华容的眼睛,这是他给她的机会。如果玉华容愿意说实话。
玉华容本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跟钟停砚坦白了,她一个人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谁都不认识,什么都不懂,太难了。想要走下去,她只能拉一个盟友,知根知底,愿意拉拔她一把的。
“玉华容。”
她轻声说,一字一句,缓慢且坚定。
钟停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面的那些疑虑都得到了解答。是了,是玉华容,不是花郁容。所以,那一切在原主花郁容的身上出现的违和感,都有了解释。
问了个名字,钟停砚也不再刨根究底,反而是转了一个话题,“花郁容呢?”
玉华容有些诧异,原本打了一肚子的腹稿,此刻都用不上了。可是钟停砚不刨根究底,正是她希望的。所以,对于钟停砚的第二个问题,她也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抱歉,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不在了。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跟她有关的记忆。”
玉华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也毫无意义。只等对方剖析够了,落下刀子,一切尘埃落定。
尘归尘,土归土。
对于玉华容的说辞,钟停砚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玉华容也不敢再去猜测对方,因为从昨天的相处之中,玉华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钟停砚远比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沉冷,要细致的多。
不同于玉华容的惴惴不安,钟停砚的心情甚至是有些好,他曲起指关节,轻轻地从对方颈部的脉搏处滑过。明明是炙热而暧昧的动作,钟停砚手上不曾停止,却依旧面无表情地抛出了第三个问题。
“你出现,是想要些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很直白,如果有心的话,玉华容可以编出来一万种谎言,让对方信服。但是,对上了钟停砚那一双清清冷冷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子,玉华容百转千回的心思,就全部都停摆了。
“我想,好好地活着。”
“为了我自己。”
玉华容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很轻。就像是清晨一朵绽放在花瓣上的晶莹的露珠,又像是,午夜梦回时,细碎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