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道更立时在那桌上一拍,怒道:“竟嚣张至此!我六门众部可有擒住案犯?”
“这……”步德强脸上犯难,却见莫知道冷眼横来,“讲来!”
步德强一惊,直觉背后已然湿透,支吾道:“大、大人门下部众虽、虽应对及时,却不想,不想那些贼人武功高强,竟、竟是……”
莫知道顿时双眉一竖,两目一瞪,也不听他说完,起身拂袖望门而去,冷声道:“舞妹,我们走。”
单听得此处,他已知金城众部自是有所损伤了。
唐曼舞心思敏锐,自也猜到,心中亦悲,忙不迭起身随他去了。
待得莫知道领唐曼舞去得远了,步德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扶着桌沿大口喘息。
其余众人也直觉似在生死间走了一遭,一时间堂内尽只剩此起彼伏的沉重喘息。
店外行人自是避之若浼。
好一晌过后,那尖脸男率先回过神来,有些摇摇晃晃地去到步德强身后,颤声问道:“老大,我们现下怎么做?”
步德强这才猛然一惊,望着那桌上掌印起身喝道:“还能做甚?等六门来人吗?散了!快散!”
话才说完,人已慌张出到店外望城外而去了。
尖脸男于原地愣了愣,看到那入木三分,甚至掌纹清晰的印子,然桌子却安然不倒,立时倒抽冷气,连忙喊道:“听到了没?还不快点散了!”
众人自是跟着他作鸟兽散。
那客栈掌柜于后堂忐忑踱步近一刻,见外面仍没个动静,踌躇过后,只得硬着头皮回到帘后,掀起一角望店内看去。
却不想这一瞧,店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人在?
掌柜一愣,小心回到店内,见确已走了个干净,心下便松,更对店中完好无损讶异非常,等找到依旧缩在墙角的小二问话,却又听他讲那帮人持兵刃起身后,便只敢背对店内缩在墙角,其他一概不知。
虽一问三不知,掌柜也暗庆好运,叫小二起来闭店打扫,并等明日看过状况,再决定是否要做生意。
莫知道这时已来到昌都分衙左近,却忽地止住脚步,转身望唐曼舞歉道:“先前怒极,语气重了些,还望莫往心里去。”
唐曼舞微微摇首浅笑道:“莫大哥此言何来,如此心念部下,小妹佩服都来不及,又怎会在意,还是快些走吧。”
莫知道颔首回身,望分衙而去,并从袖中取出腰牌悬上,一步未停地带着唐曼舞直至堂中。
两人刚于堂中分坐而下,就有一人走进堂来,恰好望着唐曼舞,自是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又突变作愠色一闪而逝,续而态度随意地冲莫知道行礼道:“不知统领携美来此,是要有何吩咐啊?”
此话无论何处讲来,都是犯上之言,但莫知道尚心焦金城之事,便未与他计较,只沉声道:“徐衙统,此来是告知你昨日已有一行塞外身份不明者,共一十四人,乔装混入城中。”
徐琅易俊目顿时眯起,斜望唐曼舞道:“也不知统领哪来的消息,怕不是被迷了心智,幻视幻听了吧?”
唐曼舞自是气得粉脸煞白,却生生耐了下来,只轻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莫知道心下虽火,但也面上不恼,淡然道:“这些人所留踪迹,你自可让众部望北至丑二之地去寻,本统领尚有要事,如何处置,便权全交付于你了。”
言罢也不等徐琅易是何反应,起身去到徐琅易身旁,浅笑道:
“对了,徐衙统这几日怕要吃得清淡些,若因淤火过盛而伤身,此地缺你却万万不行啊。”
说完望外而走。
唐曼舞跟在后头,心中虽恼,却也只又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