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你说，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会干什么？”年倾朝靠在水吧的沙发椅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非常漂亮么？”梁辰从书本里抬起头，晃动双腿，沉思着，努力想象非常漂亮的女人大概可以长成什么样。

“对，非常漂亮。就是那种白白的，头发长长的，大眼睛，小嘴巴，气质特别动人，背上纹着牡丹花，女人看了也会觉得好漂亮那种。”年倾朝也努力还原着自己脑子里的画面。

“啊，那肯定是嫁了个特别爱他的老公，有着花不完的钱，不用上班，天天去美容院，插个花喝个茶，像个被好好保护着的金丝雀……”梁辰的眼里涌现了一丝憧憬。

“但是，她如果脸上有很多伤口呢？”

“啊，伤口么？”

“是啊，特别爱她的老公会舍得把她打成这样么？”年倾朝皱起眉头，“非常漂亮的女人应该比一般人更飞扬跋扈才对啊，恃靓行凶还差不多，怎么会被虐待呢？”

“嗯。她一定是自己划的伤痕，收起花容月貌才能更好地行走江湖。”梁辰理智地回答，她一脸老成地对着年倾朝点了点头，“没错，能杀人才能救人，能自毁才能自保。”

年倾朝语塞。

年倾朝事后又去了游泳馆几次，也没下水，就纯粹去溜达。据她最近几次的观察，游泳馆里虽然不是热闹非凡，但至少每天还是有三两个人的，救生员小哥也尽职尽责地围着池子走来走去。

就只有她上次去的时候，既没有其他人，小哥也在睡觉。想起来真有些怪怪的。

路上每次经过乒乓球馆都能听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对打，这让她心里很是蠢蠢欲动。

下午的时候，在梁辰的热情引荐下，年倾朝随她一起参与了病友交流大会。该交流大会旨在鼓励戒烟戒酒的患者们分享自己的进步，其他无关人员可以来蹭着交个朋友。正得她心。

二楼的大教室被打扫得窗明几净，黑板上还有护工们精心画的板报。严重的不严重的患者排成一圈坐下，梁辰拉着年倾朝挨着一个已经秃了头、头皮锃亮的微胖男子坐下。

她注意到这个微胖男子的衣服十分整洁，皮鞋擦得和头皮一样反光，但他本人略微有些紧张，一直拿着衣服角在手心里摩挲。

梁辰倒是非常自如地坐在位置上，毫无不适和尴尬，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旁边的人，甚至拉着年倾朝一起嘀咕着：“小姐姐你看，这些男的怎么腿这么细！”

分享会开始了，年倾朝清了清嗓子，和梁辰一起正襟危坐。病友们在护工的鼓励下零零碎碎地说起了生活。

内容没什么新奇之处，无非就是些看了什么书，参加了什么活动，如何克制住了自己某次抽烟或酗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