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礼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明白刘越江已经出卖了他,不由生出一股无处发泄的悲愤感。
姬清浅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腹,颇有些幸灾乐祸:“乖徒儿,你那刘大哥好像不太靠得住呀!你心心念念的狼首寨,好像也没人关心你的死活,反倒以你为耻呢!”
沈厌礼心中一痛,失魂落魄地垂下头,陷入失意迷茫,像是一下子变成了无根的浮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冷。
姬清浅没料到会触及他的伤心处,摸了摸嘴唇,讪讪地不说话了,转过头,三千青丝飘动,她的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妖异的色彩。
不远处纵马赶来的光头汉子嘴里尚在叫骂,忽的眼前一黑,失去全部意识,从马背上栽落下来,不省人事,马儿扬蹄嘶鸣,不安地在他身边打转。
半日后,刘越江带着十几名山贼漫山遍野地寻来,见到光头汉子的尸体,不由大惊失色:“二当家!”
众人扑上前去,一探鼻息,早已气绝,一摸尸体,冰凉僵硬,显然死去多时,但诡异的是,他身上却没有丝毫伤痕。
“这不可能!”
刘越江瞪着眼睛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仍未发现一处伤痕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当家是后天高手,距离先天高手也只有一步之遥!什么人能在不留伤痕的情况下杀了二当家?”
“难道是虎首寨的大当家严震虎?听闻他修炼的一门虎啸功可震破人的肝胆!”
“别放屁了,莫说四大匪寨本就同气连枝,即便不是,这无缘无故的,他为何要对二当家下手?”
“反正二当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对,不管怎样,二当家的仇必须得报!”
众山贼七嘴八舌地说着,看似义愤填膺,心中却没多少伤心意。
刘越江始终没有吭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因此不寒而栗:“走!回去禀报大当家!”
……
“听寨中的老人说,我尚在襁褓中时,就被父母遗弃在山野之间,若非狼首寨中有人动了恻隐之心,我早已沦为野兽的果腹之食。”
“我视狼首寨为家,只因不小心为这个家丢了些名声,亲人就对我举起了屠刀……”
沈厌礼喟然长叹,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
“什么亲人,那些个杂鱼,有什么好稀罕的。”
姬清浅捏了捏他的脸颊:“乖徒儿,来,笑一个,别想那些烦心事了,等你妖法大成,这天大地大,何处你去不得?谁又敢对你背信弃义?这世间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到底还是实力说话,只要你实力够强,走到哪儿都能受人敬畏!”
沈厌礼面无表情,心中却泛起丝丝涟漪,他是个凡人,也有凡心,何尝不向往无敌于天下,受尽世人敬仰,但他天赋平平,习武多年,却一直没能练出个名堂,也就渐渐的没了那份心思。
而如今,有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修炼姬清浅的妖族秘法!
姬清浅的诡谲手段他已经见识过几次,那是远超习武之人的力量,凌驾于所有凡人之上,或许也就只有传说中的修真者能与她分庭抗礼。
如果真的能拥有那份实力,他又何须因这些个小事烦恼?谁想杀他,他就先宰了谁!目光所及,群雄俯首,那是何等威风?
“师父,你所说的妖族秘法,真的不会将我变成妖怪吗?”
沈厌礼心中仍有疑虑。
“那是自然,有师父为你保驾护航,出不了意外!除非你调皮捣蛋,不听师父的话,修炼时走火入魔,那么就会变成杀戮成性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