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闻言大怒,道:“什么,你还真的不大算要束脩?”
“都是自家人,哪里好意思开口。”
张玉娘越发不高兴了:“是呢,杨家那些人算是自家人,我娘家侄儿就不是了。”
木久承也来气了,道:“张玉娘,你怎么老说不通呢,那能一样吗?那几个是我大儿子的亲表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张玉娘冷冷一笑,答道:“是啊,我娘家侄儿只是我的侄儿,与你木久承又有何干系?”
木久承颇为头痛,说道:“大狗多大了,十来岁了吧,性子都定下来了,要不了几年就要娶妻生子了,我能教好他,就他那偷鸡摸狗的性子,让他来我家,不把我木家的房梁都抹干净了才怪,小狗,他才多大点儿,你便是教他,也教不会啊。”
“木久承,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看不起我娘家人,杨家那些固然是木永为的表兄弟,可好汉三个帮,谁规定必须是表兄弟了,他耍得好的邻居家孩子就不行?”
张玉娘只是但纯的反对木久承帮忙教杨家的那几个,而不是反对木永为想有几个靠得住的兄弟。
她心里不免也打起小九九,难道自应了自家大嫂的那张乌鸦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有个儿子旁身才好。
只是......
她扭头透过窗子往东厢房看去,终还是不肯委屈了自己的闺女。
哪怕这辈子没有儿子都罢。
第二日,木家早上吃饭时,屋里凉唆唆的,连一向不安份的木永为都老老实实地坐那里,只顾低头吃早饭。
木梨只吃了半个红薯就吃不下了。
张玉娘关切地问:“梨儿,怎地不吃了?”
木永为嘲笑她:“肯定是半夜起来去灶屋里偷肉吃了,你个好吃懒做的臭婆娘。”
木久承本就心情不好,一听,大怒,骂道:“红薯都堵不住你的嘴,甭吃了,还不快去砍猪草去。”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木永为泪奔,他好怀疑,昨晚那个温柔的爹爹肯定是假的。
木久承绷着一张脸,张玉娘任由他数落木永为,不肯开口给他台阶下。
木梨被饭桌上的怪异气氛弄得胃口全无。
在木久承又准备继续说木永为时,她将饭碗一推,道:“我吃饱了,爹,娘,您们慢慢吃。”
这是木家的规矩,木梨记得很牢。
木梨不愿待在屋里,身子骨相比前些天刚穿来时,已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