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声嘀咕，周阳和其他弟子一般微微低头，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说。

夜晚。

周阳正准备继续行动，突然，房门外有一人。

“阿弥陀佛，度海，老衲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是枯荣禅师！

周阳心惊，此时此刻，枯荣禅师来自己这里，他心中再无侥幸。

亲自去开门，周阳行了一记佛礼，淡淡道，“弟子参见大师，不知大师深夜来找弟子所谓何事？”

走进屋中，看着桌子上周阳抄录的佛经。

枯荣禅师微微一笑，那半张干枯半张婴孩的脸庞显得极为诡异。

指了指自己的脸庞，枯荣大师道，“度海，你觉得老夫这张脸像什么？”

微微沉吟，周阳缓缓道，“一半像佛一半像魔。”

“一念成魔，一念成魔，佛与魔，只在一念之间，度海，你的悟性确如你师父所说，很不错。”枯荣大师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果然与我佛有缘。”

“度海已在佛门，自然是与我佛有缘。”周阳轻声说道。

“只是你也与魔有染。”收敛笑容，盯着周阳，枯荣大师突然开口道，“度海，可以告诉老衲你为什么要杀害同门吗？为了他们的真气？老衲觉得不是，最起码老衲没在你眼中看到那种执着的疯狂。”

心中早有预料，被人家拆穿自然也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的伪装。

抬起头，迎着枯荣大师那张诡异面庞上深邃的双眸，周阳只是轻声问道，“大师何以认定是弟子杀害了同门？”

“老衲所修枯荣禅功，如今已达半枯半荣之境，这境界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是能够感受到人身上的生机与死意，度海，你身上有着你本参师叔和那几名弟子的死意。”枯荣禅师缓缓说道。

“死意....大师果然功参造化，如此说来，大师一早就发现了弟子？既然如此，为何不拆穿弟子？”感受了一下屋外的情况，没有任何埋伏，看着面前深夜单独找自己的枯荣大师，周阳有点好奇，这老和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来惭愧，半枯半荣的境界还是不稳，当日本参死亡，或许一人之死意还不够浓烈，老衲并没有感知出来，不过今日五名弟子死亡，死意强大了许多，故而在人群中找到了度海。”面对周阳的提问，枯荣大师直言不讳道，“至于为什么不拆穿你，阿弥陀佛！”

突然念了声佛号，顿了顿，枯荣大师这才道，“若是当众拆穿，度海的结局可想而知，然而佛门弟子要做的事渡人而非杀人，故而，老衲深夜前来。”

“茫茫天地，滚滚红尘，佛门虽然号称世外清净地，可也始终都在红尘中。”指了指自己的心，枯荣大师道，“唯有心中天地才是真正超脱，故而老衲深夜前来，想用心中佛国来度化度海，而非用世间佛庙来压度海。”

不管怎么说，枯荣大师的这一番话很唬人。

最起码给周阳的感觉要远强于那些争名逐利的和尚。

是当之无愧的大师！

“度海，你的问题老衲都回答了，现在可以回答老衲的问题吗？为什么要杀害你的同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为了他们一身功力。”周阳缓缓说道。

“为了他们一身功力，度海打算用同门的功力在这江湖上闯荡？”枯荣禅师再问。

摇了摇头，周阳轻声道，“只是为了活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