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一行在左边的高楼上,楼上一层,全被他们包下了。
林黔与林华两人齐齐地把着栏杆,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和亲队伍,一脸的兴奋。
谢菱、祁云、谢盏、谢行则坐在一旁,吃茶闲谈。
祁云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谢菱,道:“夏侯琇莹,就是我们去唐家遇见的那个小丫头。”
祁云这么一说,谢菱脑海中闪过一丝熟悉影像。
“倒是十分熟悉,不行,我得去看看。”
话音刚落,谢菱接过祁云手中的茶盏,一口喝下,起身便从一旁的窗户处,飞了出去。
“大姐姐,这是要做甚?”谢盏瞪着双眸,眼看着谢菱从她面前消失不见,咽了咽喉咙,“大姐姐的轻功,越来越高深了”
祁云与谢行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仍安静地坐着。
马车内。
夏侯琇莹手中握着一包干果蜜饯,正吃得开心,头上的喜帕,早被她仍到了一旁。
苻苓与白黎两人,看着夏侯琇莹如此不拘的模样,心下一叹,忙出声劝道:“公主,你已经吃了一路了,少吃些可好?”
夏侯琇莹才不管那么多,一面嚼着,一面说道:“本公主喜欢!”
苻苓与白黎转头互相看了一眼,皆摇了摇头。
忽的,车帘猛地被掀开。
“谁!”苻苓与白黎正欲出手,见到来人,立即便住了口。
“菱姑娘?”
夏侯琇莹正低头挑选着,看哪一个好看,便吃掉它,惊闻此言,手上一松,干果蜜饯直滚满了车厢。
“菱姐姐?”
夏侯琇莹“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一个猛扑,直扑进了谢菱的怀中,哼哼唧唧地哭个不停。
有关夏侯琇莹的记忆,慢慢地浮现在谢菱的脑海中。
“小丫头,许久不见,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这容貌也更甚从前了,只是这跳脱顽皮的性子,倒没怎么变。”
“菱姐姐,我要是知道这什么鬼的和亲,能见到你,我早就来了离开你之后,我日夜都思念着你,心下不止一次地想着,你要是我的家人,该多好啊”
说起这事,谢菱心下一顿,小丫头要嫁给皇帝,这皇帝又是祁云的哥哥那她岂不是
“你菱姐姐我是大齐人,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别再哭了,这要是妆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一旁的苻苓、白黎闻言,欲将夏侯琇莹从谢菱怀中拉起。
“菱姑娘说得没错,公主!先补一下妆,之后,想要说什么继续说便是!”
“我不!”夏侯琇莹仍紧紧地抱着谢菱,任苻苓与白黎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如此,两人只好求救似的看着谢菱,一脸的“公主就拜托你了”。
谢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夏侯琇莹的脑袋,柔声说道:“起来吧,菱姐姐给你补妆。”
夏侯琇莹闻言,如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忙从谢菱的怀中起来。
果不其然,这眼睛已经哭得红红的,脸颊上全是泪痕。
“大齐的皇帝,为人还不错,这后宫里也没那么多破事。太后自请去六喜山修行去了,没什么婆媳规矩对了,进了宫与皇帝在一起时,千万别提与太后有关之事,明面上的说法是自请,其实是太后自己犯了错,被赶过去的。”谢菱一面为夏侯琇莹补妆,一面说道。
“啊,这样啊?我听菱姐姐的!”
“真乖。”
茯苓与白黎相视一眼,皆明白心中所想,这菱姑娘定不是一般人,对这皇家的事情,竟了如指掌。
当然,她们也将谢菱今日所言,牢牢地记在心里,保不齐公主一时头脑发热,惹出事端。
谢菱在马车内待了好一阵,在快要到宫门口时,便下了马车。
如此的来无影去无踪,竟没有一个人发觉。
而另一边,祁云知道谢菱要多待些时辰,几人在酒楼中待了一会儿,便齐齐返回谢府去了。
他们刚到谢府时,谢菱也到了。
“母亲!”林华转身抱住了谢菱,“您方才去何处了?也不带上我与哥哥!”
谢菱低头摸了摸林华的脑袋,笑着说道:“母亲去见一个小丫头,带上你不方便,下次再带你去,好不好?”
“好啊!”林华脑袋一扬,喜悦道。
谢菱看着林华可爱的小脸,心下欢喜,眼角瞟到一旁欲言又止的林黔,心下一笑,伸手握住了林黔的手。
如此,谢菱左右牵着林华与林黔,而林华黔则牵着祁云。
谢行与谢盏看着这和谐温馨的一幕,眼眶微红。
“你们快进来啊,怎么都在外面杵着?”
柳若华挽着着大肚子的谢蓉,从门口缓缓走来,笑着说道。
“好的!母亲!”“好的!祖母!”
众人齐声道,齐齐地走进了谢府。
大门缓缓地关上,南临侯府四个大字,在微光之下,熠熠生辉,无比的庄严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