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当真关心本王…”
“那可不是?”叶眠儿也没使大劲就给司承瑾推进湖里,水刺骨的凉,心刺骨的凉,司承瑾看她的眼神变了,从温柔温暖变成了失望绝望,湖水不深,不过刚到司承瑾的腰部,他任湖水淹没,没有一丝挣扎。
叶眠儿吓坏了,只想开个玩笑,没真想要他命。他不会淹死了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饶,叶眠儿纵身跳进湖里,脚刚沾到水面就被人捉住拽下来,那司承瑾一脸坏笑看着她。他在报复,当作不会水,她假装开始挣扎,司承瑾的力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抗拒的,她突然想到怀中母亲稍来的信,墨汁遇水,字迹应该晕开了,大概也不知道母亲写些什么了。
母亲,记忆中的她,面庞清丽,优雅,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只有她们母女两个人的时候才会一展笑颜,还给她讲一些故事,一些传奇人物。日子久了,她能将这些故事倒背如流,但母亲从不许她跟外人讲。
母亲讲的故事里有一位男子,身高八尺,玉树临风,手持数十斤重的钢刀在战场上以一当百英勇杀敌,敌人闻名皆闻风丧胆,护的一方城池平安无虞。后因遭人猜疑嫉妒惨死,每每讲到男子惨死,母亲忍不住哭泣。被送出宫时,母亲特别叮嘱要记得故事里的男子。出嫁时,母亲偷偷去看过她,母女俩哭成了泪人。
“眠儿,母亲护不住你。”十年未见,皱眉都爬上了母亲的眉梢,叶眠儿都为埋怨过她,这些年若没有母亲的帮衬,大概早就横尸街头了。
“眠儿可记得幼时,母亲给你讲的故事。”那些故事早就刻骨铭心,她在小院子里想母亲时,时常对着小花小草讲过。那时她跟母亲的回忆,也不敢忘,怕忘了这些,母亲在她的记忆中也会变得模糊。
“故事里的男子,曾在京都的景澜别苑住过一段时间,眠儿可愿代替母亲给他上一柱香?”苏澜儿心里痛啊,这十多年的日日夜夜,每一日每一夜心如针扎。
母亲交代的事情还没做,在宋国敛的钱财还没来及享受,为何要跳下来救他?我还不能死,叶眠儿铆劲冲出水面,湖水瑟瑟,风声潇潇。这不及一人深的湖水差点要了她的命还真是可笑。
“本王不慎失足落水,多亏王妃相救!”司承瑾虽是出言道谢,叶眠儿听来满是讥讽。
侍卫侍女拥着司承瑾回房,只剩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从怀中掏出母亲捎来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模糊难辨,信纸浸染一片黑圈,这是惩罚么?她抱着信哭了一夜,在畅园寻了一个地方给它葬了。
皇后召见皇子女眷,叶眠儿遮了遮红肿的眼睛,随同府里的女眷一同入宫。叶眠儿一路上都在担心皇后得知她昨日的行径,特地召过去惩罚,偶然间从其他皇子的女眷口中得知,三王爷的女眷们因争风吃醋,大大出手,府里几位怀孕的王妃侧妃夫人全都滑了胎,皇后大怒,特地召她们入宫。她那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王妃们全都赐了座,侧妃们在王妃身后站着,夫人们全都跪在院子里,她们一个个身着单薄,冻的身子直哆嗦。皇后比以往威严了一些,她身边的侍女们也分分外严厉。“安王妃,你可有话讲?”
安王妃起身跪地,她身后的侧妃也跟在后面,安王妃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讲话的气息也有点虚“回母后的话,都是臣妾思虑不周,治理无方,导致今日惨事发生。臣妾上愧对母后王爷,下愧对各位姐妹们,还请母后治臣妾失察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