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了一圈四周，沉声正气。

和嬷嬷再次坐到桌上，还费了我一番口舌。

提出要为唱曲的姑娘赎身，她原本油盐不进的表情，变得饶有兴致起来。油光发亮的脑门和整整齐齐梳向后边的头发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这张坑坑洼洼的老脸泛着荣光。

“你当真要赎牡丹?”她心想这下发财了，一定要开个好价。

“这些够了吗?”我拿出一小块金子。她夺过去颠了颠，露出贪婪的表情。

“够。当然够。”

经过我的观察，风月楼一定是遇到了资金周转的问题。

不是嬷嬷不想做生意，只不过实在囊中羞涩，只能加大压榨姑娘们的力度......

“之前谈的生意你看还行吗，考虑到你们的资金周转，账期可以放宽到一年之后。”

“行。”她哪里还有心思谈，一块金子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她心里的盘算都可以提上日程。

......

走在回府的路上，沈好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了半路。

她偷偷看我一眼，再偷偷看牡丹一眼。

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干嘛买她。哪里是谈生意，你这本都赔进去了。”

我怎么想的?

谈判时有点冲动，闭上眼，浮现的都是那个大房间里女孩子们挤在一起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我想让吃人的资本做一点好事。我暗暗想。

“这不亏。让风月楼好好修整修整。”我继续说道，看着沈好替我心疼钱的模样，牵起她的手，“因为，我要买下风月楼。”

说是买下，其实是投资。

“这次我算是意识到了供应链上下游稳定的重要性。

只有对青楼投资，订单数量才能稳定，他们的经营状态和我们息息相关。

等回去我就派人让柳老爷加大对驿馆和青楼的投资力度。”

说服了沈好，我却无法说服自己。这次的谈判，我不专业，也不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