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心性单纯,又善解人意,可比某些人类要好的多,在下为何要怕?”
李达说话之时不由得又想到了在现代时那个自己还没来得及参与的案子,那个拿抢将自己击中的凶犯,像那样的案子他一个月都能碰到好几起,和那些人相比九儿真的是……
“可九儿毕竟是妖啊!”
“妖又如何,人又如何?内心的善良和美好值得被好好珍藏,在下喜欢的便是九儿你的善良与温柔。”
“公子可是当真如此觉得?”白九儿听他那样说完,眼中却是盈满了泪。
她没听错吗?
他说她善良,温柔,还说……
说他喜欢她?
是梦吗?
只有在梦里他才会记着念着她的好,也只有在梦中,他才会如此待她。
“当然,绝无虚言”李达作揖,向着那深谷中走出。
李达走出去了很远,见白九儿并没有跟上来,她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身体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李达摇一摇头,折着身子往回走,推了她好几下,白九儿才回过神来,对着他一记轻浅的笑,两个人不再说话,并排着往前方走去。
在这深谷往里,穿过一片花丛,远远的便可见一白色的宫殿,外观很独特,整个呈椭圆形,大理石的外墙,顶上用金色的纱帐罩住,在日光的照射之下闪出来夺目的光彩。
宫殿之外,最当中的位置是一白色的大露台,和那宫殿的外观是同样的设计,露台之上铺有深灰色的地毯,最靠里的位置摆有一张椅子,那椅子周身透明,呈玉白色,一看就价值不菲,乃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此刻昨日的那红衣女子正端坐在上面,目光狠厉的盯着台下的众人。
李达听白九儿叫她大姐。
“大族长,我等听说昨日有人闯入了白狐林中,可有此事?”一中年男子作揖问着台上的红衣女子。
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着黑花袍子,腰间系一带子,带子上是一白色的小狐狸,同台上插着的那面锦旗上的图案是一模一样,李达猜想那该是属于白狐一族的标志,因为他仔细看了看,貌似大部分人都系有这样的带子。
“确有其事。”红衣女子闷声回应。
“我等还听说大族长不只没能杀了那人类,还命人送他下山,我等实在不明白大族长这是所欲何为,为何不杀了那人类,这,这不是放虎归山,让那人带更多的人来这白狐林,大族长是觉得我们白狐一族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放肆!袁长老,你在质疑本君?”
那红衣女子腾的从椅子上起身,眼神犀利的看向台下的中年男子。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为那些死去的族民向大族长讨个说法。”
中年男子微微躬身,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对,请大族长给我等个说法。”
“请大族长给个说法。”
底下之人各个开口,纷纷附和着那中年男子的话,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真是好不热闹。
红衣女子脸上的神采比刚才更是难看许多,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台下的一片混乱,脑中烦躁不已,但并未阻止,或许是在想着以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大族长今日若不给个说法,那便让属下带人闯下山去,杀光这些可恶的人类,为我等死去的族民报仇雪恨。”
中年男子见大族长并未发话,又带头叫嚣,逼迫之意愈见明显。
“对,杀光人类,报仇雪恨。”
“杀光人类,报仇雪恨。”
“杀光人类,报仇雪恨。”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挑恤,个个心气高昂,举着手臂上上下下的摆动着。
“停!”红衣女子一声怒吼,这才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往台上那一抹红衣看去,等着他们的大族长给说法。
“各位,并未本君不想杀那人类,只是本君杀不了他!”
红衣女子沉声解释,想到这事她到至今也觉得是不可思议。
“为何杀不得,要论这修行神法在这白狐族内有几人能比得过大族长的,何况是一区区凡人,大族长莫要再唬我等。”
那中年男子神色是更为夸张狂妄,完全不将大族长的话放在眼里。
“袁长老,本君知道你等自是不信,但本君刚说之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本君昨日也是想要杀了那人类的,可手刚一碰到那人脖子,竟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吸取本君的灵力,本君也是受那反噬才不得已命人送他下山的。”
这……这……这……”
众人皆是大惊,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或许这对他们来说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不过区区凡人,是如何修得那吸食灵力之法的?”袁长老率先提出来心中疑惑。
“这个,本君也不知,所以今日召各位来也是要解决此事的。”
“那,大族长准备要如何解决?”
“如何解决,老二,老七!”红衣女子看了台下的袁长老一眼,而后对着另一侧站着的两名女子大喊了声。
“大姐!”
“大姐!”
一青衣女子和一着黄衫的女子齐齐向着红衣女子作揖。
“昨日你二人送那人下山,可曾知晓她家在何处?”
“大姐,我,我们……”那青衣女子看了眼身旁的黄衫女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昨日天色渐晚,她们将那人送至锦州城门处便离去了,并不知道她往何处而去。
“也罢,此事就交由你二人去办,务必将那人的底细给查清楚。”
“是,大姐!”青衣女子拉过黄衫女子,向着台上的红衣女子作揖。
起身后,一道白雾一闪而过,二人已是不见身影。
而在这深谷深处,等待着红衣女子的将是另一场或许更为狂烈的风暴,就如那道白雾一般,道却飘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