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牢以后，商慕琉恍恍惚惚的回宫。

季堪白把她送到宫门前，行了礼就要回去。

商慕琉突然转身，挡住了他的去路，对身边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

季堪白点一点头，宫人纷纷退下。

商慕琉用衣袖擦去脸上的妆粉，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丞相。”

她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郑重，几乎带了力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季堪白看着她：“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朕知道，谋逆是大罪……但是，朕不能让夜昀待在天牢里！他还不到十二岁，他是无辜的！”

“陛下，”季堪白淡淡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朕不管！”她露出了孩子的哭相，“昌国公就只托朕这一件事……丞相，不要审判夜昀……我们……我们把他贬为庶民行不行？他没有谋反，真的没有谋反……”

季堪白看着她哭的一塌糊涂的脸，说道：“好。”

商慕琉没想到丞相这回竟然这么好说话，赶紧抓着他的衣袖：“真的？”

“真的。”季堪白拿出手帕递给她，“不要哭了，一国之君，为了逆贼哭成花猫脸，传出去成何体统？”

商慕琉擦擦脸，哽咽着说道：“朕、朕不哭了……丞相要怎么放他？朕要做什么？”

“陛下只管高枕，臣愿保陛下无忧。”季堪白对她行了一礼，施施然退下。

商慕琉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心里一块大石头缓缓落地。

先救一个是一个，先保护夜昀，再细查昌国公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