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里衣,丫鬟便把卓锦往内室引。
“夫人大可安心,奴婢就在外间值夜呢,有什么要吩咐的,您招呼一声就成。”眼前年纪大概十三四岁,名叫罗衣的小丫头笑道。
罗衣送她进了内室,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屋里榆木圆桌上放着一盏黄色纱灯,透过圆圆的纱灯罩子,散发出暖黄色的光,光源不甚强,照亮的室内便暧昧模糊着。
卓锦扭过头,只见正对着她的,便是一张高大的枣红色雕花架子床。
床上早已有人睡了。
大开的床帐下,是一人靠着高枕,两手捧书正凝神品读的场景。
暖黄色的光照的他如玉的面庞笼上一丝柔和感,鸦青色的如瀑的发丝向下披散,好似那些分散开来的尖尖的发梢末端,也能戳到人,磨的人心痒痒的。
他在光影下垂下的如小扇子又如蝶翅一般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下,向上卷起,视线直直投向她。
只看她一眼,便微微勾唇,露出动人心魄的一笑,“怎么,可是看我看呆了?”
素来听说沈丞相如何美艳无双,又如何如高岭之花,塞外之雪,平常人轻薄不可。
今日一看倒果然不假。
男色,她自然也是好的,毕竟性取向没问题。只是日久混的不是这个世界,所以霎时间被人点醒有些懵懂罢了。
卓锦被沈寒惑了一会,便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大咧咧地上了榻,在他另一头睡下。
一躺下,倒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只是可惜了…”
被子里在三月的夜晚里早已脱离了冷,而是已染上沈寒的体温,分为地暖。
卓锦打蛇上棍,索性便将脚丫子试探着试探着,擦到沈寒的衣裳角,一下子塞到了沈寒怀里。
这下就暖和了。
她蓦地闭上眼,此时此景已甚合她意,她尊驾要睡觉了。
也只没闭眼两秒,两只塞进沈寒怀里的脚丫子突然感到了点异样。两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脚。
“沈寒!”她顿时睁开眼大喊了一声。
“怎么?就许你戏弄我,不许我戏弄你?”那只手一手握住她的右脚,另一只手,便缓缓的在上面摩挲了起来。
卓锦急了,“你干嘛?想量我脚有多长?我又没裹小脚!”边就避之不及地想把脚往外拉。
谁知道沈寒表面看不出来,倒有一把惊死人的力气,握住她脚的手巍然不动。
他缓缓开口,话音虽沉,却透出股异样的魅惑:“阿锦,倒还没问过你,你刚才那句可惜,是什么意思?”
“是…是…”卓锦心下发急,脸上已布满颗颗细密的汗珠,而沈寒这个人还在她脚底用手指在上面来回磨蹭,画着圈圈。她又想笑,又痒的受不了,挣扎了半天,一咬牙一蹬腿:“是你奶奶个腿!”
沈寒倒是没想到她这意外之举,一下子就让她挣脱了。
卓锦一下子跳下床,大声喘息着,敌意地看着沈寒:“你怎么能这么坏心眼呢?”
沈寒镇定自若地笑眯眯:“我哪里有坏心眼,明明是阿锦不请自来,伸到我怀里的脚丫子倒有几分玉雪可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