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起起边咧嘴强笑,边一把擦去眼泪。她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脱口叫出来的——竟是将军!而不是爹爹!
“你今年都二十七了,怎么还是小时候那个性子,爱学着别人喊‘将军’,起儿,你大了,不可再如此胡喊了,以后只许喊‘爹爹’!”司徒大将军眼含泪花,笑道。
她点点头,也笑道:“爹爹说的是,我以后再不胡喊了!”又抬一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现实就是,不管自己的思绪飘到多远的地方,下一刻,仅仅在下一刻,一定会有人或者会有东西来告诉她,她现而今叫司……徒……起……起!
“起儿,你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适的?爹爹接到信,都为你急坏了,可是也没有一点用,只恨这路途遥遥,拦住了爹!”司徒大将军道。
“女儿现在好得很,一切无恙。”说着她走到白捉里身前,也不看他,只施礼道,“多谢白先生救我。”
后面三人继续闲话,各叙心情。司徒起起知道了司徒大将军对白捉里那种相识恨晚的心情,也知道了司徒大将军对女儿的疼爱宛如她对自己的子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司徒老将军当年便是老来得子,六十九岁才得司徒大将军这么一个。而司徒大将军成婚虽早,却一直因为朝堂中的各种势利牵扯被先皇长年派着东西南北的作战,也是因为没能娶到喜欢的女子之故,很多年来都只有司徒起起这么一个女儿。因此也顾不得对嫡妻的偏见,待女儿如珠如宝,虽然后面有了其他孩子,待这个女儿也是依然珍贵,事事都甚过其他孩子半分。
司徒起起小时候还被司徒大将军带在身边一年有余,那一年是杀土匪,他出去作战时便将女儿留在军营里,由几个亲信和丫鬟青桔陪着。
司徒大将军笑道:“起儿,那时你才八岁。一整年都跟着爹爹学剑啊刀啊,还跟别人一样喊了爹爹一年的‘将军’!”
“爹爹那时去剿匪为何要带着女儿?”司徒起起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平常人家也没这样胡来的。
司徒大将军怔了半刻,道:“你不记得也是好事!不提了,不提了。”
司徒起起心下正疑惑,还要问什么,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吵闹声。说什么“公子”什么“救命的大恩”。
三人于是都按住话头,只见司徒大将军听了一会儿,朝外大喝一声:“不许放进来!”
话刚落下,却见两个人迈着大步钻进来了,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对司徒起起说“这位姑娘有礼了”的那个士兵。
而另外一个也是士兵的打扮,但是却言语无状,神态轻浮。好像还没有头发。他自进来那一刻就在大喊:“本公子偏要在这军营里吃到桂花糕!谁敢有意见?”
自称公子的士兵那双鼠眼一挨到司徒起起的身上就再没离开过,嘴里却还在桂花糕桂花糕的说个不停,活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