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班上同学开始渐渐熟悉起来,有不少人还成立了自己的小团体。他们开始嘀咕自己觉得不公平的事情,比如,班长的任命,这件事情在他们看来就过于随意了。怎么就随随便便叫了个人让他当班长呢?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他有啥特殊的本事啊,这真是太草率了。除非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对对对,特殊的身份,否则怎么说的通呢?大家都是新来的,凭什么就选了他呢?”这个小团体的团长张帆从课桌上跳下来说:“我们一定要查清他是何方神圣!”
其实,不光是他们,班上很多同学对班长的任命都颇有微词。有些人还酸溜溜地说:“我跟你们讲,那天就是我太谦让了,没站起来竞选。我要是参与竞选了,就没他什么事了。哼!”
夏风来平时不怎么参与班上的私下交流会,他喜欢打篮球。每次大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会抱着篮球奔向操场,和他一起玩球的都是高年级学长。同学们大都眼红他是球场交际小能手,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来就能和高年级的同学混的那么熟。
有时候我们质疑别人并不是别人不够优秀,而是自己不如别人优秀。这是人作为社会性动物很奇怪的一点。
小团体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夏风来的真实身份。没多久,各种猜测众说纷纭。他们把学校姓夏的老师名字都搜集了过来,一个一个排查。
有人说虽然班主任姓常,但有可能他老婆姓夏啊,所以不能排除夏风来就是他的小舅子啥的。
有人说学校教导主任就姓夏,看上去两个人的眉眼之间还颇为相似,都长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
还有人说前几天看到校长在和他谈话,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孩子。虽然校长姓周,但有可能是私生子啊。私生子一般不都是跟妈妈姓吗?所以呀,这个案子不用再查下去了,我敢肯定他就是校长的私生子。
大家各执己见,对于陈述的理由,也都觉得经得住推敲,简直天衣无缝。
夏风来呢隐约也感觉到了某些同学的不友好,有人将大家调查他身份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冷笑一声,很轻蔑地说了一声:“无聊!”
由于大家对夏风来身份的猜测越来越多,每天课后总有人三五成群地相互议论,交流自己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五手讯息。并以此为乐,毫不掩饰。
这天晚自习,班主任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用眼神暗示夏风来替他看着点。谁知班主任前脚刚出去,后面就有人闹起来了。两个男生在那里高调地传纸条,虽然隔了一个走廊,但毫不影响他们的传递。两个人站起来将那一团纸你扔给我,我再扔给你。起初倒也是静悄悄地扔纸罢了,后面两个人愈发控制不住了,每扔一次,都要笑出声音来。
这一切,夏风来都看在眼里。他本来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喧哗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在周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他决定不再容忍下去。
他悄悄地绕过讲台,从教室外面走后门来到了正在埋头写纸条的张帆身后。张帆全神贯注地想着纸条上的内容,并没有留心周围的情况。他不知道此时班上的所有人目光都在他身上。
张帆写到一半突然停笔,他卡壳了,“霸道”的“霸”突然不会写了。他咬着笔头思索一会儿,好像又想起来怎么写了,可是刚写到一半又划掉了,因为那个字看上去实在不像“霸道”的“霸”。无奈之下,他只好用拼音代替,还打了个括号注明自己不是不会写,只是突然想不起来了。
写好之后,照例准备扔出去,可是刚一抛起来就被夏风来截胡了。张帆有点懵,但马上也反应过来了,用豪横地语气问道:“你干什么抢我的纸条,这又不是给你的。你这样是侵犯隐私的懂吗?”
夏风来一脸嫌弃地说:“我只是尽我班长的职责,管好纪律罢了。至于你们写的什么内容,我并不感兴趣。”
“别以为你是班长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这个班长是怎么来的?大家意见这么大,难道你心里就没数吗?”
“我知道大家对我的身份多有猜疑,这个事我也不想说太多,但总有一天你们会清楚的。”
两个人争执半天,夏风来当着张帆的面将他的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了。并很坚定地对他说:“现在是上课时间,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咱们下课以后操场上见。”
“哼,见就见,谁怕谁呀!谁不去谁是王八羔子,是大狗犊子!今晚九点,咱们操场不见不散。”
两个人在课堂上大放狠话,不知道为什么,林月隐听到后心理竟有一股莫名的担心。她也不知道这种担心由何而来,可能是天生的直觉让她觉得夏风来去赴约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她自从进了这个教室,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夏风来也从没主动找过她,仿佛两个人从来就不认识。
晚上九点,夏风来如约来到操场。他独自一人,没有带任何器械。没多久,张帆也过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弟,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不好惹的神情。
“男子汉大丈夫,有种就单打独斗,带一帮子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夏风来目光坚定地瞪着张帆。张帆没说话,只给身后的人递了一个眼神,他们便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