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就此作罢,也没有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因而择处建造了一个‘苍凉关’,作为济幽两州的通行道路。
魏王曹晔和大管家曹甫之面朝西方,那是央安城的方位。
“甫之,瑜儿一事你有什么看法?”魏王询问道。
曹甫之双手插袖,像极了农田耕夫。只是身份和读书人的斯文气摆在这里,又显得极为和蔼可亲,摇头道:“想不通……”
曹晔回头看了他一眼,故而调侃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你想不通的事情啊?”
曹甫之笑着回应道:“三哥,你高看我了,如果文朴兄没死,这事儿他能琢磨明白。”
曹晔面露愧意,惆怅道:“哎,这些年委屈你了,世人只知‘半书谋圣’李文朴,却不知曹甫之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名利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好追求的,生在乱世,平平淡淡,安安稳稳,此生足矣。”
曹甫之观世,看的通透。
“何尝不是呢,可我不得不站在了这个位置上,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真累啊。”
曹晔回首往昔,做错了不少,做对了也不少。
“南宫先生说过,瑜儿身上所背负的双重命格,连他老人家都推演不出来瑜儿的未来。难就难在这,双重命格破其一,都能让瑜儿陷入绝境之中。以后的路靠他自己,我能做的就是为他铺好路。我已经很对不起他娘了,我不能在对不起他了。”
“三哥,今后你要当心了,毕竟现在这天下姓柳,现在看着风平浪静,其实早已是暗流涌动。皇帝封给小王爷‘郡王’时,就已经说明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小王爷的命格早晚有压制不住而破命格之日,到时候……”
魏王曹晔冷哼一声,想到某个人,就恨得握紧拳头。“本王替柳家背负了十几年的骂名,那些人若真做得出来,本王不介意再背上一个弑君者的骂名!”
“昨日瑜儿能够平安归来,我已经给大章九道二十四州放出话了,明晚敞开王府大门,本王摆府宴,来者不拒。”
曹甫之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片刻,已过天命的曹甫之烈咳嗽起来,衣袖遮口。良久,身体舒缓了很多,余光瞥了眼袖口,而后将双手负于身后。
“立冬之后,我会再登亥阁,之前答应过李二流子要把他的《经谋略》续写完。下楼之日,就是书成之时。”
“我明白……”
曹晔眼眶红润,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回首往昔,三个生死之交的兄弟,及冠之年,意气风发,好不快哉。
每每喝醉了,就一起哼唱悲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那时,自己还和最爱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