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视野宽阔的观景台,这里山风习习,凉爽舒适。我深吸口气,望着眼底一片绿意,紧张的情绪也逐渐地缓解下来。 所以说人是不能起歹念的,更不能做违反道德的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应就来了。就像我,怎就一时犯了迷糊,居然想去偷人家人参果呢?这不,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戳穿,而且是在最喜欢的人面前,如今颜面尽失,真不知该如何补救。 此番出师不利啊,往后可要吸取教训,就算要做坏事,也得先提前做好周密计划,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能行动,切不可操之过急。 心里来来回回反思,总算是得到了一个良好的结论教训。 揉着依然在发痛的手腕,倚在木栏旁,漫不经心地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美景上。 这道观因居高临下,故能俯瞰到整座山,放眼望去,满目青翠,瞧着很让人放松。远处山间云雾缭绕,似仙人裙裾曳曳,艳而不媚,华而不奢,颇有些灵动之感。 看着这一片葱郁,抑塞的心情稍有好转。不禁感叹这镇元子真是选了个好地方,此地环境幽雅宁静,远离尘嚣,是个修身养性的绝佳之所。 微风扫过,带来凉意阵阵,我转身收起裙角,坐在了一旁光滑洁白的石凳上,再也不想动了。枕着胳膊,伏在冰凉的小圆桌上,感受着自然扑面而来的温和,甚为安逸。 方才的杂念刚一扫而空,马上又琢磨着此时若能有一曲柔美的乐曲相伴,那该有多完美。 啧,真不知足。 一心一意贪婪的想着时,悠悠然已阖上了眼睛,不安的心情在此刻彻底平静。 打盹的片刻竟睡了过去,直至朦胧间听到了阵阵的鸟鸣声,这才惺忪地张开眸子,懒懒打了个呵欠。待略清醒些时,辨得此刻已值傍晚时分。 腹中传来饥饿的讯息,我摸了摸肚子,起身朝道观大殿走去。 远远的已看见那大殿门窗紧闭,一道道的都落了锁。正觉奇怪,恍闻得殿内隐隐约约传来絮絮的讲话声。细一听,是三藏在埋怨悟空,但听他道:“你这猴头,番番闯祸,你偷吃了他的果子,就受他些气,让他骂几句便也罢了,怎么又推倒他的树!若论情由,告起状来,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通。” 我集中注意力认真听着,虽听的断断续续,但多少知晓了现在的状况。 孙悟空偷了人家的人参果,被道观的童子发现了,童子怒不可遏,连珠炮似地给师父唐三藏送去了恶语,还将他们关在殿内,半步不许踏出。 话说清风明月这两位童子的嘴上功夫甚为厉害,骂爹骂娘骂祖宗都不带重样儿,口里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单凭这般损人的功力,别说毁了果树,那孙悟空没拆了他们五庄观都已经算大度了。毕竟这猴子也是个急性子,遇事总那么冲动,而且吃软不吃硬。 这方清风明月不肯罢休,那方齐天大圣气焰嚣张,僵持之下,谁也不肯让步,最终肯定是要搞的两败俱伤。 悟空定下主意道:“师父莫闹,趁那童子不在,我们还是快快起身行走吧!”悟空话音刚落,八戒接着道:“哥哥呀,那想个办法先开了门吧!” 我摇摇头,不想只睡了一觉,起来后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但也不意外,向前一步,刚准备开口与他们说话,忽然面前的金锁“哐啷”一声,毫无征兆地掉在了地上,接着门便自己打开了。 我知晓是孙悟空施法所为,没有太多诧异,及进了门,果然瞅见他们四人面色焦灼,八戒正急急忙忙地整着行李。 我故作纳闷地向三藏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八戒转过头,慌里慌张道:“来不及细说了,师妹,快随我们下山吧!”说罢已请三藏起身。 气氛突然间分外紧张,见大家都在与时间赛跑,我也不再多问,与他四人急忙收拾了东西,随后出了殿门。 一切准备就绪,刚要走,悟空道:“你们且先慢行,待俺老孙去照顾那两个童儿睡一个月。”三藏一脸严肃道:“切不可再伤他性命。”悟空摆摆手:“俺晓得,你们快走吧!”说罢将身一纵,消失在了原地。 待悟空一走,我们师徒行色匆匆地离了道观。天色将晚,也不提那山路有多坎坷,几人只顾闷头前行。 下山途中,八戒又细细诉说了白天发生的事,这呆子絮絮叨叨了半天,尽说些夸张的话。我只听着,不时附和一两句表示震惊。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了,三藏开始温唇软语的训责:“为师多次教导过你们,身为出家人要断绝一切贪嗔痴念,你们为何总是不听?”八戒道:“我说师父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让他找不到咱们。”三藏连连摇头,唉声叹气,虽觉不妥,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等下了山,在山脚休憩片刻,直到悟空赶了上来,也不敢再继续停留,师徒几人径投西去。 路上黑茫茫一片,望天看时,已是月上柳梢时。行了十几里路后,众人仍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我抿抿唇,腹中已是饥饿难耐,可看三藏师徒依然卖力地行走,我也不好意思开口。 如此又行了几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便道:“不行了,师父,我走不动了。”三藏勒马,因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道:“若是累了,就先在此歇歇脚罢。” 悟空闻言,鼻间一哼,金色眸子在微弱的月光下闪闪发亮:“才走了多久就喊累,怎这般不中用!” 我略感委屈,但心中明白自己确实在给他们拖后腿,也不敢去反驳。正当这时,腹中忽传来“咕咕”一声,因夜中寂静,这一声发的着实响亮。 我当即欲哭无泪,人生果真处处是坑…… 八戒道:“师妹,你今天没用斋饭吧?怎么不早说。”我默默捂着脸,觉得自己的脸可以丢到太平洋了。 八戒又急急忙忙地在担中翻着什么,片刻,向我递来了一个馒头,道:“先垫垫肚子吧。” 我突然觉得八戒师兄真是太伟大了,用千年后新世纪的话来说,他就是名副其实的暖男啊。 接过馒头,感激的看了看八戒:“谢谢二师兄。”八戒摆手,假嗔道:“这就见外了,快些吃吧。”我点点头,忽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在空中漫开,忙又知趣道:“还是边走边吃吧,这样不耽误工夫。” 即使是夜里,身旁那只猴子犀利的目光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做拖油瓶,我当下提出了这个建议。此言得到了师徒四人的一致同意,于是乎我们继续上了路。 因这师徒四人打算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我也不敢再出什么差错,紧紧地跟在队伍中间,努力着与他们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