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扶着祥福从安昱珩身边经过时,轻声说了句“多谢”。
安昱珩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此时他正忙着和韩婉儿互视瞪眼。
赵子康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调和。
“大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祥福不过是个下人,婉儿她罚的确实也算不上太重……”
“这不叫重,什么叫重?非要断胳膊断腿才叫重吗?韩婉儿,我告诉你,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拿祥福撒什么气!”
“大哥,婉儿她……”
“赵大哥,你让开!我不用你替我说好话。”韩婉儿一个将军府孙小姐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和她说话,还是当着这一院子下人的面,这让她又羞又恼。“我不过是罚了一个下人……”
“什么叫不过是罚了一个下人??下人不是人吗?下人不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吗?下人就不会疼,不会痛吗??”
“你……”
韩婉儿的脸时青时白,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韩婉儿,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大小姐脾气再不好好改改,就是有十个青梅竹马也得被人全抢了去!”
都说冲动是魔鬼,安昱珩这回也体验了一把。
他话刚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不对,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
看着韩婉儿原本有神的大眼渐渐充满泪光,安昱珩背过身去狠狠给打了自己的嘴几下,在心里暗骂自己嘴怎么就这么欠,什么话不能说,非说这件事。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
赵子康也听出不对,出言责怪。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可怎么办呀?”
安昱珩低声从牙缝里发声向赵子康求助。
对于韩婉儿来说,夏屹安就是摆在她心头的一把刀,时不时的都要割上几下。而安昱珩刚才的话,无疑是让那把刀深深的刺了进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让一直支撑着她硬挺着的那股劲,一下子全部消失殆尽。
她不知道自己和夏屹安的事安昱珩是从何处听来的,直到看见自责到头也不敢抬一下的柳宝贞。
“婉儿姐姐,我……对……对不起。”
“疯丫……不是,韩婉儿,小姑奶奶,你……你别生气,我刚才是被气糊涂了,我……小姑奶奶,是我不好,你要不抽我几鞭子吧。”
安昱珩自知有理变无理,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他看到韩婉儿的泪眼汪汪的样子,一咬牙直接背过身去摆出任她发落姿势。
安昱珩等了片刻没见有动静,回头一看,韩婉儿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发雷霆,而是转身走到了房门口。
韩婉儿停了下来,右扶着门框。
“赵大哥……”
“婉儿,什么事?。”看着这样的韩婉儿,赵子康说不出的心疼。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可他现在只能站在原地。
“这个人,我不想再在将军府里看到。”
韩婉儿进入屋内,“咚”一声紧闭了房门。
此情此景,安昱珩觉得刚才自己办了一件有生以来最恶心的事。
秋风吹过,他感到从头到脚说不出的寒凉。
安昱珩终于如愿以偿,正大光明的离开了护国将军府,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出来的方式实在太不光彩。
在那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要回自己的宝,不是不敢,是觉得没有脸去要。
所以,他成了兜比脸还干净的,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好在赵子康将他这个无家可归的大哥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他才免于像乞丐一样露宿街头。
为了方便来回行走,赵子康的家就安置在离将军府一条街的地方。
“大哥,我家到了。”
在一处庭院的门口,赵子康停了下来。
安昱珩抬头一看,不大不小的门脸,最上面写着“赵宅”两个字。这样的门面对于堂堂护国将军的副将来说,说点寒酸了。
院门是紧闭着的,两边也没有兵士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