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在恍惚着,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男人一定是要干那个事情才会用避孕套吗?说不定是其他用途呢?
海禾打开手机百度,输入“避孕套用途”,结果还真搜出了许多功能,什么用作储水、雨天当鞋套、作密封袋、当紧急止血带……这些令人忍俊不禁的用法并没有让海禾笑出声来,她并不甘心这样的搜索结果。
她回想着这个避孕盒,十只装,比超市柜台前的小很多,说不定只是买什么药品或什么活动的赠品呢?
一想到这点,她感觉自己顿时轻松了一点,但这种轻松并没有多久,就被内心的焦虑打败了。
海禾的心事在聚餐中并没有被人发现,因为她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谁也看不见她那沉甸甸的心,只是一如往常般寡淡。
虽说今晚是她请客做主,但聚餐中唱主角的依然是张巧,学期结束后的欢跃让平时的小隔阂都消失了。
叶涛平时在办公室有点看不上张巧,但今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学校,特别畅快。
李聪聪在期末结束阶段用嗓过度,到今天还没恢复过来,总是用着气声说话,声音有点哑有点飘,跟张巧那中气十足的嗓门搭在一起,也莫名的和谐。
大家从学校职称评审谈到学校的艺术节活动;从艺术节活动谈到校长与林俏的婚外恋;从校长的婚外恋谈到了许天菲的情感故事;再从许天菲的情感又谈到了学校的带生事件……几乎将整个学期的要点都回顾了遍。
李聪聪用她那沙哑且飘忽的气声问道:“张巧姐,你带生的事没有下文了,应该没事了吧?”
对于带生被告的事情,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发酵,张巧早就从以前的遮遮掩掩变成现在侃侃而谈,也毫不介意别人的询问了,甚至有时候没人问,她自己都会当谈资说起来。
听了李聪聪的话,她端起手中的卡布基诺,故作优雅地用搅拌棒将咖啡上的奶油花刮到杯子一边,然后抿了一口,对着李聪聪故作神秘地反问:“你说呢?”
李聪聪会过意来,笑着说:“就是!张巧姐这么神武,当然没事了啊。”
“神武个屁!”张巧突然打断她的话,那声音、那语调跟刚才喝咖啡的优雅截然不同。
见此情景,叶涛忍不住笑起来,嘴里正嚼着的烤鲫鱼,差点被鱼骨头给弄到,赶紧端起眼前的咖啡一饮下去,但那一口闷的滋味并不好受,连带着眉眼都挤在一起。
张巧得意地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神武个屁!姐可是将这大半学期的辅导费全部退回了,还写了一封长长的检讨忏悔书交给学校。为表决心,我差点要割手指写血书哇。”张巧夸张的语气又将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这次聚会的气氛很好,以至于直到结束,海禾都没有再想起避孕套的事情,直到入睡前才又想起,又在心里反复争斗了一翻,直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傍晚,海禾趁着文远不在,偷偷再去看那盒避孕套,还在。
第二天,还在。
第三天,第五天,还在……
就这样过了整整两个星期,那盒避孕套就像被人遗忘了的孩子,一直静静地呆在原处,没有人动过。
再看看文远的表现,也找不出一丝值得怀疑的地方。海禾也开始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更加坚信这盒避孕套只是一次意外的赠品被文远扔在角落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