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袋麦麸米糠装上车，下一站五金杂货店。

姜鹤看好了一种铁皮食槽，问店主要供货商的联系方式。女店主不高兴地坐下，低头玩手机，不再理人。

姜鹤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店主的应对方式也不怎么高明。她换了一家，开门见山地表示要买二百一十个牛马用的食槽，问店家能不能帮忙联系供货商。

半个小时后，姜鹤从这家五金店拿了三把镰刀、三把铁锹、一捆绳子出来，钥匙丢给孙强，“走，去你家，你们三个冲个澡换身衣服。”

孙强敢怒不敢言，开车回家。

姜鹤坐在他家客厅，低头玩着手机，拽到脚边的插排上连了四个充电宝。

冲了澡，换好衣服的三个人躲在卧室里，低声争吵。

迷你美人一会儿飘到姜鹤身边，一会儿飘到卧室，把听来的转述给姜鹤听。

中午了，姜鹤伸了个懒腰，喊了一嗓子，“出来，做饭。”

想不出脱身办法的三个人畏畏缩缩地出来，小声问，“您想吃什么？”

“满汉全席。”

“……”

“冰箱里除了啤酒还是啤酒，还问我吃什么？好意思吗？出来一个人，跟我去超市采购。”

最后是哈兰陪着姜鹤去了。猪肉、牛肉、冻鸡腿、挂面、西红柿、鸡蛋、干木耳、干蘑菇、一箱香肠、一箱方便面、一桶油、五十斤装的米面各一袋，再加一把筷子、三个保温饭桶、三套洗漱用品。

东西多，又在镇里，超市免费送货。

孙强家楼下，姜鹤让超市员工和哈兰把东西搬上车，和麦麸米糠摞在一起，打电话让孙强和哈石带上她的充电宝下来。

讨论了不下十个脱身之计的孙强和哈石灰溜溜地下来，跟着姜鹤在小区门口的小馆子吃了打卤面，开车回大山。

姜鹤空手走在前头。

孙强扛一袋大米，哈石扛一袋白面，哈兰左手提油右肩扛着一袋米糠，三个人跟在姜鹤身后吭哧吭哧爬上山。

他们不敢不听话。在他们三个眼里，一群青面獠牙的恶鬼扛着剩余的东西飘在他们身后。他们敢有小动作，恶鬼就要扑过来，太吓人了。

牲口棚上午完工了，施工队正在收拾杂物。

葛老汉正在做篱笆墙。他在姜鹤做的不怎么合格的篱笆墙的基础上，加大加长篱笆墙，把篱笆墙延伸到牲口棚前。这样一来，牲口想在棚里呆着，就在棚里。想出来散步，就在篱笆墙内活动。反正篱笆墙圈出来的地方足够大。

姜鹤让孙强三人放下东西，又指挥他们拿上镰刀和绳子跟她走。

四十分钟后，姜鹤一指前方斜坡上茂盛的长草，“割草，天黑前要割完这一片，否则晚饭没得吃。”

“你，你这样犯法。”哈兰小声说。超市买的东西花的她钱，她心疼到现在。

“没有没收你们手机，你们可以报警。没有控制你们人身自由，你们也可以跑。”姜鹤友好地提示，然后一步迈出，人到了五米之外的大树下。

哈兰倒吸一口凉气，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参与劳动改造。

姜鹤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句好像装过头了，拜托迷你美人盯着他们，回去山神庙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