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亦沉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几件出来，“去试试。”

顾深一看竟然全都是裙子，她别扭道，“我不穿裙子。”

艾亦沉打量了她一番，纤腰长腿，“你适合穿裙子。”

“我喜欢穿裤子。”

顾深自己去货架上随便拿了两条裤子，转身去了试衣间，坚决不能给艾亦沉否决的机会。

其实每条裤子都挺好看的，只是价格不好看。她一连试了四五条，挑了一件最便宜的。

“小姐，您还有其它支付方式吗？”

顾深盯着手机上“余额不足的”提示，尴尬笑笑，“我再找找。”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等在一旁。

找个头啊找，她就这么一张信用卡。

顾深假装翻着包包，心里却把艾亦沉从头到脚骂了几百遍，都怪他，选这么贵的破地方。

而此刻的艾亦沉正坐在一旁沙发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切。眼见顾深的脸愈来愈红，他淡淡开口，“深深，过来。”

他的声音慵懒，带着无边的诱惑，听在窘迫的顾深耳里，像是从未听过的天籁。她如沐天恩、如临大赦，忙停止手里动作。虽只有几步远，却乐颠颠地跑过去，完全忘了她刚刚还腹诽过人家。

“需要帮忙吗？”艾亦沉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随意搭着靠背，手指轻轻敲打着，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痞气又不失优雅。

“嗯，我的卡出了点小问题。”顾深一本正经，“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保证马上会还你的。”

“借你可以，也不用还。”

顾深小脑门上写满“不信”，这么好，不可能呀。

果然，艾亦沉淡淡地说，“有一个条件。”

他抬手从刚刚挑选的裙子里拿出一条，“试一下这条裙子。”

那是一条黑色短款小礼裙，上身修身，下摆蓬松，在袖口、领口和前襟处都绣着精致的白色蕾丝，两腰侧还挖空了一块，是设计亮点。

复古优雅又不失性感，可是这长度……顾深皱着小脸纠结了一会，无奈道，“好吧。”

她捧着那条裙子进了试衣间，很快又出来了。

艾亦沉愣了愣，眸色渐暗。

她确实套上了那条连衣裙，但是没有换下自己的牛仔裤子，结果就变成，上身是裁剪得体的小黑裙，下面是宽大拖沓的牛仔裤。

不伦不类。

跟他玩这一招，艾亦沉冷声命令道，“裤子换下来。”

顾深咬着嘴唇，站着不肯动。

一旁的服务员见状忙劝道，“这位小姐，我们家这种贴身裙子，必须换下裤子才能看出效果的。还是……您不喜欢，要不试试其它款式？”

顾深很喜欢这条裙子，她只是不愿意露出膝盖以上的皮肤而已。眼见服务员又拿了好几件一条比一条短的裙子，顾深急了。

“你就别让我换了，”她脱口央求道，“我回家换给你看还不行吗？”

艾亦沉轻敲靠背的手指忽然停住。

他当然不会真的强迫她，只想逗逗她，没想到她忽然抛出一句又软又糯的请求。

还用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