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本身就是她?那他怎么没有身为太子的记忆?遗留在自己脑中的记忆又是谁的?
若他不是她,现在这个躯壳能够呼吸,能有触感,这个又怎么来解释?
看着一脸呆滞无神的小太子,刘远明不觉自己有任何问错了的地方?可为什么太子的反应这么过激。按道理,无论是作为皇子,还是作为太子从小就得会拳脚上的功夫。
不至于就因这小小的轻功而受到惊吓。
除非?除非小太子不是因为武艺而惊吓,而是因为被身为太傅的他会武功而诧异到了。
这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同样的问题各自在两人的心头浮起。
“其实我……”
“其实我……”
“你先说,”“你先说,”
“噗呲,还是我先说吧,”熊楮墨想通后,笑笑。
刘远明也点头。好,都摊牌吧,至于他能说多少真话,就看面前的这小太子能坦白到什么程度。
“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会武功。来到这个世界,我从一睁开眼睛有意识就被告知自己是太子。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成了太子。从前的种种我全都不记得,我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真是假,似梦幻似真实。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要往哪里去?”轻吐一口气后,熊楮墨目光炽热的看着太傅,“这感觉,太傅能懂么?”
他能懂么?呵呵,估计这天下间就没人能有比他还懂他的人了。
刘远明再没平日的讲究,在屋顶瓦棱上随意找着了块地,便屈腿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瓦上灰,吹了一口气后,伸手示意,“坐。”
熊楮墨自然顺势挨着太傅身侧坐下。
“我懂,”刘远明把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做噤声状,“很多事忘了就忘了吧,身体总是能抉择出对自己好的记忆来留下。我是我自己,天地一生灵。我来自何方,魂归何处,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还存在于此,其他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要往哪里能到哪里,都由自己说了算。”
熊楮墨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但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卸下了包袱。不管他原来是谁,现在又该是谁。此时此刻,每时每刻,他都在做着自己,这就对了。
“太子不是还想问寻龙之事么?”
熊楮墨愣到,难道他真的懂?按压住自己砰砰的心跳,望向身旁的人,可天太黑,只能凭着微弱的星光模糊的感觉到高举着手的人影。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还有,我复姓轩辕,单字一个明。刘是随母亲姓的……”
熊楮墨听到太傅的话,摘星辰?抬头,“哇!流星!”至于太傅说他叫轩辕什么的,都被他眼前惊呼的流星给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