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詹闶从被子里爬起来,女扮男装穿了军服的丫鬟伺候着穿戴好了,准备出去活动身体。
刚聊开帐篷的帘子,就见刘显仁正快步走过来。这一大早的来找自己,应该是有比较意外的事,或者说之前的布置有效果了。
当然再意外也意外不到哪里去,大明军队在佐渡岛,乃至于在整个东瀛国,都是上帝一般的存在,不用担心任何非天灾的事故。
所谓的意外,完全就是单纯预料之外的情况。想到最坏最坏处,充其量也就是有士兵犯了军纪,睡人家媳妇儿什么的。
心中有底,詹闶倒也不着急。撩开帘子出去,指了指远处被平整出来的一块简易操场:“一起活动活动吧,船上耗了这么久,关节都快僵了。”
对于这位国公爷的身体之强悍,刘显仁也是听说过的,今天正好见识见识。抱拳道:“公爷有令,末将无敢不从。”
说完,两人就并排小跑起来。一边跑着,詹闶一边问他:“这么早过来,出什么情况了?出门在外的,有些事并非一定要严守戒条,只要不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完事。”
詹闶这么说,当然是随便说说,也可以理解为闲着无聊唠嗑。真要有谁违反了军纪,他会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可刘显仁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这会儿就有点接受不过来了。亲自定下严格军纪的是你,现在说可以偶尔不遵守的也是你,那这军纪到底是干什么用呢,浪费纸张、打发时间吗?
军纪着这种东西,要么就严格遵守,要么就彻底散乱,又遵守又不遵守才是最难的。因为你不知道,在上官眼中哪一条属于可以不遵守的,而什么时候又必须要遵守。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麾下部队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严格遵守军纪。皇帝也好,还是靖国公也好,又或者靖难系的大佬们,都是靠军队这一套走起来的,做好点准没错。
迈开腿跟上詹闶的步伐节奏:“公爷说笑了,军纪的作用就是约束部队,连军纪都不能遵守,这样的军队还怎么打仗!”
“嗯,你自己掌控就好,我对于调理军队不专业,给出的建议也不一定正确,你有选择地听就行了。这么早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最后一句是问有什么事,前面的才是詹闶的本意之一,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不善于掌兵。
刘显仁没有想那么多,紧跟着詹闶的步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晚上您安排去了北边和东边的船派人回来了,果然抓到几条想溜出去的小鱼。连夜审问过之后,确定是这地方的头头,就那个叫什么守护代的,派去往其他地方搬救兵的。”
别看走一趟东瀛也就不到半个月,可詹闶却不愿意把太多功夫都浪费在路上。这回出兵带了近十万人,如果只是拿下一座小小的佐渡岛,就算有金矿、银矿,也是吃着亏的。
他从一开始,就憋着要往东瀛本岛去的心思。所以在攻击佐渡的时候,压根就是过家家打法,留出了足够的空档给本地势力,让他们有机会施展各种操作。
当然这种操作不是说任由他们瞎几把胡来,必须得在大明军队知根知底的前提下,有计划有安排地进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