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问题就在于,詹闶现在的身份太模糊难明了,属于不知道是雷还是瓜的尴尬境地,表现亲密了不太好啊。
明面上说他是进贡了算法和历法,左布政使也知道他带回了草原情报。但这些东西是否可行,有无价值,都得等老朱同志放了话才算。在那之前,观望是最好的态度。
另外詹闶的属性也不好定位,说他有学问不是名教,称呼他道长又不是道教,消息有关军事却又不是军人。从儒学提举司到指挥使司,全都扯不上关系。
詹闶倒是不太在意这些虚套,说实话这北平城里的所有官员,短时间内他也就认郭资,其他一概没什么深交的必要。
大家能不发生纠纷,算个认识或者熟人就可以了。搞不好将来都是敌人,处太熟了都不好意思下手。
面对有些尴尬的郭资,詹闶一如既往的热情,双方见过礼后就请大家去帐篷里叙话,其实就是了解一下郭资是怎么给自己安排的。反正一眼看过去,其他人都是来打酱油的。
招待还是那么周到,态度还是那么热情,丝毫不受清冷场面的影响,这让郭资对詹闶的平价又高了一层。能成为神选之教的掌教,还是第一代开山立道的掌教,果然气度不凡。
坐下来也没有什么太多其他的好说,简单闲聊几句就进入了正题。东西已经快马送往京城,詹闶安心在北平等待就是,不出一月定有结果传回来。
另外,就是詹闶私人拜托的事。能做到户部尚书,郭资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几天时间就已经把大部分都搞定了。
詹闶和家眷的临时住处是一座客栈,位于鼓楼大街和斜街的路口偏北,占地约为六亩,有可停车马的大院子和六十间客房,郭资已经帮着买了下来。
随行人员的临时安置住处就在客栈西北面,连着的十几座大院子,放下这些人绰绰有余。布政使出面,价钱也没有太高,每月总计租金一百二十两,吃食之类的自己负责。
另外需要建设宅邸用的两块土地和建设道观用的土地,以及作为种植和养殖用所用的土地也搞定了,就等着付款之后交割地契。
只有行道教总坛需要的地皮,因为面积要求太大了,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位置。不过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建设一教之山门是相当重要的,宁可慢一点也不能留下隐患。
而且郭资也把这件事在给朱元璋的奏折中说明了,如果詹闶能够得到朱元璋的重视,想必这点小事在皇帝陛下那里,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轻松解决了。
最后就是宝昌县难民的安置问题,北平布政使司接下了这个活儿。人家都已经把人从草原带回来了,还给养活了这么长时间,再拖下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这些人会先安排在一个军营里生活,等朱元璋的批复从京城过来,再决定把他们送到哪里去。另外还得看看他们在宝昌县留有什么亲人,有亲人的也得一起迁移,比较人性化。
不出意外的话,基本上还是按照詹闶的建议,发往湖北、河南二省之一。老朱虽然喜欢往他老家移民,可那都是大批量的集体迁移,这几百人还看不在眼里。
不一会儿张玉也来了,再简单沟通一下后,等营地里都基本打点好,就开始分别动起来了。
詹闶手下所有的人,按照人种和分工的不同,分成鞑靼牧民、鞑靼仆人、色目牧民、色目仆人、色目农夫、侍女、舞乐姬等七个部分。
鞑靼牧民和仆人,分别跟着一个千户所去他们的驻地;色目牧民和仆人,同样跟着两个千户所离开;只有农夫、侍女和舞乐姬留下来,跟着詹闶一起进城。
一些鞑子肯定发现了这里边有问题,可他们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只能证明他们有问题,只能让他们离死亡更近。
詹闶也想到了他们肯定会发现问题,所以今天和张玉见面后,再次更改了计划。今天的日落之时,他们将享受最后的晚餐。
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带着色目人去把鞑子负责的牛羊马匹带走。而在那之前,詹闶会亲自向他们宣布,鞑靼人因为亵渎真神而被全体处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