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给眼前这个明显很有地位的男人做妾,几乎就是能想到的最好结局。可人家没点自己的名,自己更是拉不下脸来主动,那就只能认命了。
詹闶可没闲心考虑这些,如果今天遇到被虏获的不是大明子民,他绝对会眼睁睁看着女孩们被蒙古鞑子侮辱,看着那五百多人成为两脚羊,心中生不出一丝波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美美洗个澡,再美美睡一觉,然后明天一早带着别克帖儿的贡品和所有汉人,一起出发前往大明境内。
说是伺候洗澡,其实并没有让别人做太多服务。怎么说也是接受现代社会教育长大的,没那么多穷奢极欲的沙雕思想,脱衣服什么的全部自己完成,两个女孩也就是帮着擦下背而已,连最后擦干身体都是自己做的。
洗漱过后,詹闶又去取了四粒药片扔进浴桶里,吩咐四个女孩也两两先后洗一下,身上最干净的翟思雅都有点不像样子了。
洗漱当然也有先后,郑娥和廖姀先洗,然后换上侍女送来的衣物,主动给躺在一张简易拼接大床上的詹闶捏肩捶腿。翟思雅和吕艳娘洗过之后,还得洗刷浴具,把洗澡水倒了。
商人家庭出身的郑娥,是融入角色最快的一个。一边给詹闶捶着腿,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老爷,刚刚沐浴之前,奴看到您往水里扔了几个白丸子,那是什么?”
一声“老爷”叫得还挺自然,这也许就是家庭环境对个人的影响了。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身份的转变,接受现实并努力融入进去。
詹闶低头看看女孩娇俏的脸蛋,有那么几分认真的表情,眼神中还带着没遮住的担心和害怕,再怎么也还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啊。
并没有拒绝这个称呼,笑了笑道:“那个叫做净水药,是我教某位祖师偶然所得,可沉淀水中杂物,杀死致病成分。这个说起来很复杂,简单讲的话,就是用那个药可以让水变干净。”
“老爷真厉害!”虽然没太听得懂,但并不影响廖姀从内心对未知神秘事物生出崇拜情绪,双眼仿佛冒着星星,又问道:“那我们这个是什么教呢,老爷的同门也这么厉害吗?”
詹闶抬手抚了抚廖姀还有些微湿的头发,道:“我教名为‘行道教’,你可以理解为‘用行动去证实世间万物的道理’,百代以来只是单传。”
廖姀若有所思般点着头:“原来是百代单传,难怪从来没听说过。百代单传啊,那得是多少年,这世上怕也再没有哪家能延传百代的吧。”
这一路上尽是招摇撞骗了,根本没机会与人面对面交流自己编造的那套东西。现在有人主动问起了,还是个能安心交流的人,不如就趁机来个预演好了。
詹闶抬起头看着帐子的顶部,缓缓道:“有还是有的,在帖木儿帝国,也就是原来的大食国以西的地方,有一个统治了诸多国家的教会,他们至今已延续了二百多代。不过他们的教皇,就是该教首领,多半都在年迈之后才会继任,十年左右或者还不到十年就会离世,历史仅有一千三百余年。”
在郑娥和廖姀“那也够长了”的眼神中,詹闶继续道:“我教得真神庇佑,自两千九百七十六年前传下道统,历代掌教在位均未低于二十五年。若论年代久远,我教乃由古至今一脉相承教会之冠。”
(吠陀教转为婆罗门教不能算一脉相承,犹太教的创始人摩西出生于前1525年,行道教的创始在前1582年)
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地聊着,倒还算是愉快。郑娥也换成坐在边上跟廖姀分别捶左右腿,慢慢地也有胆子插话问那么一两句。
早已经整理好了浴具,被安排睡在屏风外两张毯子上的翟思雅和吕艳娘,同样在竖起耳朵听着。
她们算不得大家闺秀,却也是照着儒家思想中的女性模板养大的。日常生活中撑死了能看个话本什么的,其他的事物基本没有了解的渠道。
约莫一个钟头后,詹闶主动结束了交流:“好了,天不早了,明早还要起来赶路,都睡吧。”
有了一些了解后,廖姀越发胆大了,直接抱住詹闶的胳膊:“老爷,奴害怕。这些天来,夜夜都梦到鞑子带血的刀砍向爹娘的样子……”
旁边的郑娥也不是傻子,马上接着抓住詹闶另一边的胳膊:“老爷,奴家也怕,每天都不敢睡,实在困到不行睡着了,就浑身出冷汗。”
詹闶左右看看自己胳膊上挂着的两个女孩,这年头十几岁的孩子也特么太狡猾了,兴许宫斗剧里的桥段还真没那么夸张。
算逑,反正话已经说出口。这俩妞儿也就是不够圆润饱满,颜还都是很不错的,尝尝这个时代的味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