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问,孟祥文终于回过头来,眼眸里精光四射,与此同时,孟浪之也同时看了过来,这两叔侄,对此问题十分上心。
“重新定义说不上,直指核心也未见得。”
李子舟淡然道:“这只是我对六家通神之道的基本见解,我所理解的基础神义而已。”
“既是如此,那孟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圣子座下应允。”
说到这里,孟祥文突然拱手,孟浪之隐藏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孟先生请说。”
“我希望对子座下在迈入儒家的通神之道时,能让浪之在一旁见证,这样,也能让他聆听圣子对儒家神义的理解,助他领悟!”
孟祥文拱手行礼,态度诚恳,倒是让李子舟不好拒绝,但一旁的孟浪之,却是突然急了起来,“文叔,你何至如此?”
话里带着些许的气急败坏,哪怕是跟李子舟这个外人在同车厢里,竟也有些忍不住情绪了。
孟祥文此举,不知深意,但孟浪之却深觉,他被看低了。
在他亲爱的文叔眼里,竟已不如熵国圣子般优秀,甚至说得不好听些,是需执师礼以求问的身份。
其次,便是以他的天纵之资,哪怕在儒家学子里,也是排名前三的存在,但就算是此等天资,在文叔的眼里,也甚少获得赞许。
但现在,孟祥文竟是对一个极北小国的所谓圣子,表示了认同?
竟认为他绝对可以踏入儒家神道?
并且认为他在踏入儒家神道后,便能重新定义神道基础,更给到孟浪之领悟?
这是何等的可笑?
还拱礼以求?
孟浪之心气甚高,若非现在是在熵土,坐在对面的,是熵国的圣子,他早就要跟孟祥文干上一架了。
虽然干不过,但儒家心气,不因不可力敌而心怯!
“这……自无问题。”
孟祥文无视孟浪之的抗议,李子舟沉吟片刻,终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便是有些期冀地看了回去。
既是如此,那你还不快把儒家神义说出来?
孟祥文先是愣了片刻,然后便呵呵地笑了起来,“圣子座下莫急,自不是现在,待得吕皇找人交接,儒家神义自会献上。”
难道,这熵国圣子还打算在知道神义的时候,当场就悟道通神,迈入儒家神道?
孟祥文微微摇头,神义之艰涩难悟,岂是片刻便能悟通?
哪个神义,不是苦思冥想,而后日积月累,厚积薄发顿悟而出?
想多了,竟会在大熵圣子眼神下,产生如此怪异的想法,当真可笑,是因为茶堂里的‘神话’听多了吗?
就算这圣子真是当场领悟了六家神义,也自是建立在熵国先人的多年积累,而非一日之功,但儒家神义,他们可无任何积累。
“对了,恕孟祥文大不敬地问一句,圣子可知,熵始皇吕春秋,葬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