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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圣子座下既已应允,那裟椤就失礼了!”
邓裟椤朝李子舟行礼后,转身面向白马,神力运转,“白雪,你伴我出征多年,无论是在战场或是朝堂上,你皆任劳任怨,在心性上,我是相信你的。”
白马鼻息吞吐,本来随着邓裟椤的步步进逼,显得越加不安,但随着邓裟椤的言语,却反而逐渐平静,像是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缓缓地闭上了马眼。
“但……,你还记得四年前,在室地的保卫战吗?”
一个但字,让白马的身躯徒然绷紧,鼻息也逐渐加重,仿佛回忆起了紧张的时刻,马躯也不自觉地与回忆同步。
“那时,你我杀入重围,面对万千刀刃加身,你丝毫不惧,奋力与我杀敌,终于,我们到了城门口,终于,你扬起了马蹄,踏向了自家兵卫……”
随之,马蹄开始在原始踏步,仿佛真在竭力奔跑,而马躯各处毛孔诡异收缩,似乎在每个部位,真有刀刃砍了上来。
而且,随着邓裟椤的最后一句话,白马前蹄高高扬起,便欲将邓裟椤踏死在马蹄之下。
“但是,你即时止住了!”
稚嫩的声音,接过了邓裟椤的话头,李子舟也离席步出,绕着白马说道:“战场无对错,为国,便是正义。
在关键的时候,熵国士兵的装扮,让你清醒了过来,大熵,才是你的国家。”
邓裟椤的诡辩,真假难分,李子舟相信前面的故事是真的,但后面的部分,却有点真假参杂的感觉。
这是他的劣势。
邓裟椤与白马相处多年,自然清楚怎么样才能挑动白雪的神经,而他们之间的故事,更是他诡辩的最大助力。
难办咯。
……
“圣子这局,是绝对的劣势,甚至可以说,已是被逼到了绝境啊。”
“大哥,怎么说?”
“邓司空的先天优势,太大了!
心性定义有多种,而最匹配的,必然是不嗜杀,即为善良。
但白雪跟随邓司空多年,肯定久经沙场,杀性不小。
而此时,邓司空更是用诡辩引向国论,把心性定义,化为是否忠于熵国。
须知我们所站国土,是熵国,所辩之场,是熵国神院,所闻学子,是熵国学子。
若是继续引申下去,单纯的善良,已不足以称为心性,必须是忠于熵国,才能得到全场认可。”
“那这样说,圣子座下不是输定了?”
“那倒未必,圣子何等聪慧?
立刻便用诡辩止住了白马的前蹄,更是引申为识其熵装,这是忠于大熵的表现啊!
同时变相已化解了邓司空的第一波攻击,只是,却有点被动防守的感觉。
而战场无对错,则是想借机化解白雪被牵动的杀性,只是此时来看,效果不是很明显。”
“还好,圣子不愧为圣子,若刚才让这前蹄落下了,只怕这场论道,也就结束了。”
“是的,只要蹄子落下,邓司空必然不会有事,但白雪,只怕会被手起刀落,尸首分离了。”
“不对啊大哥,为什么这论道对圣子座下如此不利,他还要答应呢?
换个题目,不香吗?”
“这就是圣子座下,不愧为圣子座下了!”
“还有,若我没猜错,此举,圣子不单是为白雪,同时,也是为了圣童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