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见她停顿,快步向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身,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说十年前的洛央已经死了,同样,十年前的齐承也死过一次。”
洛央看着他的眼睛,看出了沉着冷静,那是一种熟悉的淡然,她早知他并不是表面上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洛央道:“江湖凶险,你还是离开吧。”洛央没在看他的眼睛,说完甩开他的手。
“哎呀,我的手断了。”齐承眼见她要离开,只能使出苦肉计的计量。
洛央看过去,他的左手上布满了血痕,手腕微微断裂,这是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下生出几分愧疚,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拖住他的左手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齐承见状正想顺杆爬,没想到,她抓住他的手腕,如闪电般地一推一送一压一按,先听到“咯吱”一声,才传来一阵疼痛,齐承痛的一口气没上来,正冲撞了封在丹田的一口淤血,直接卡了上来,连忙推开她吐在了地上,再回头时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洛央见状有些慌乱地上前托住了他,连叫了几声“齐承,齐承。”都未有反应。用手指按了按他的脉搏,才知道刚刚他为了阻拦发狂的自己,却被误伤了,还是心肺皆伤,洛央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傍晚,山色如一抹青黛沾染在山边,潺潺的流水响动着增添了阵阵凉意。齐承醒来的时候,焦急地左右环顾,看到一侧正倚在树旁的洛央,才踏实地躺了回去,察觉手上丝丝凉凉,那是她为他涂的草药,很舒服,心里有些暖意,至少她并未不辞而别。
“这是什么草药,凉凉的,很舒服。”齐承侧身面对着她,用胳膊垫着下巴说道。
“鬼针草。”
“哦,想不到你对草药还这么了解。”
“伤惯了。”
齐承心中微微不适。
洛央接着说道:“这也没什么,江湖本就是一个打杀场,所以你还是早早回家的好,你我早已路不同。”
齐承面色严肃了几分,坐了起来冷笑了几声,像是在笑自己一般,说道:“好一个打杀场,如果说江湖是一个打杀场,那么这仕途名家就是阴谋场,看似一派和谐,实际是阴诡暗涌。”
洛央望着他,犹豫良久,终于轻声问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承似乎就在等她的这一问,用几分凉薄的语气讲述:“世人都赞齐家小三公子举世无双,出生荣华,少小盛名。谁又知道其实齐三公子是庶出。我一出生,父亲就向外宣称我是大夫人所生,从小,家中长辈都视我为宝,直到我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