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此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看来陆忻上次说的两人关系不好确实不假,所以有意出声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沈澄不知自家夫郎提起这周家的做甚,不过瞧着陆忻极不自在的模样还是开口解了他的窘迫。
果然,陆忻听见朝沈澄有意无意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沈澄只作没看见回避了他的目光。
不料开口这句陆忻弟弟却又惹得自家夫郎不快,陆浅听见自家妻主这般亲近地喊陆忻,被拢在她手心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了沈澄一下,沈澄有些困惑,低头看陆浅,偏生他面上也平静得紧,也没有看她。
沈澄不作多想,既然接到了陆浅何必站在这寒风中,和陆忻简单道过了别就牵着自家颇有些不愿意的夫郎走了。
陆浅原本就“恋战”,本想打算从里到外羞辱一下陆忻这给嫂子写信的恶心行径,可奈何沈澄在这有许多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口,他还得在沈澄面前维持个端庄大方的主夫形象出来,颇有些惋惜地被沈澄牵走了。
陆忻站在原地,听见陆浅的声音远远的,带着被人宠溺的残忍的“天真”,“妻主,我不会作诗,你可会觉得我不如他人。”
他听见后者慢慢悠悠回答道,声音里一如既往带着笑意,“你自有你的长处非要作诗作甚,我又无意娶个小学究。”
黑夜里陆忻瞧见沈澄提着的那盏灯渐渐远了,远成一个光晕,又远成光点,最后消失不见,可这番话却听得分外清晰,陆忻身后的观言提着灯,在这无边黑沉的夜幕下这盏灯显得愈发形单影只,活像是他,唱了出可笑的独角戏。
陆忻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怕黑,如此荒唐行径也不过是为了日后有人也能携一盏孤灯,免得他踽踽独行。
他忽然笑了笑,忽然又想到这刚嫁了人的总会怕黑,日后过了几年再怕黑也就矫情了,旧人不挪位置哪能给新人腾地方,那盏灯若是不能一直为他亮着哪能比得上真金白银滔天富贵来得实在。
这些东西,他只要有一样就不贪心了。
陆浅同沈澄刚走回了屋子里,沈澄把手里提着的灯放下,陆浅还有些愤愤,刚才憋着气没撒出来,偏生瞧见妻主又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他牵着沈澄另一只手不放,耍赖的模样半分也不似刚才,
“妻主,你以前可是给陆忻回过信。”
“是啊,那又怎么?”
“又怎么?”陆浅语气里颇多不满,耸了耸鼻子,拉住沈澄坐到他腿上牵掣住她,“反正你日后不许再写。”
“我也只写过第一次。”
陆浅总算稍稍泄了气,“还有”
他膝盖往前挪了挪,压着沈澄不让她起身,“你不许喊他陆忻弟弟。”
沈澄刚才只是听着他这般喊陆忻,所以才同他一起喊了,没成想他却不满了起来,她瞧着自家夫郎有些恃宠生娇的模样,似乎半点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鼻尖因为刚才在屋外骤然进入温暖的屋子有些发红,可爱得紧,蛮横不讲理的小兔子如今坐在她腿上,兔里兔气的。
可这样的他偏生对你半点威胁也没有,仰你鼻息过活,又知晓你喜欢他,所以愈发肆意妄为,可要求的话也软乎得不成样子。
“好,不那般喊他,那该怎么喊呢?”沈澄迟疑得久了,抬头发问,撞进了陆浅颇有不满的眼眸里。
陆浅似乎捕捉到妻主眼里的戏谑,偏生一副好样貌,做什么轻薄的举动来都看起来分外风流,“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怎么喊”
“自然是你叫我怎么喊我就怎么喊了”沈澄看他紧张局促起来,色厉内荏的小兔子一戳就破,沈澄喜欢他这副模样,所以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嗯?”声音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带着若有若无的小勾子。
陆浅一时有些腿软,此时妻主的声音分外撩人,妻主,妻主,怎么这样啊
女色撩人,他分明在和她说正经事呢!
“嗯?小浅儿弟弟?”
沈澄轻轻吻在他的鼻尖上,声音里带着哑,分明也没做什么,自家软乎乎的夫郎就起了反应,真真叫一个兔子体会了什么叫骑虎难下。
作者有话要说:沈澄:痛击我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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