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这几日没来书院愁坏了李砚清,她和沈澄同在一甲班,但是学业却颇为吃力,平时课业时常由沈澄提点着才不至于太难看,这几日倒好,沈澄在家有温香软玉相陪,可怜她一人独守空房,作为单身适龄女青年她也渴望爱情,向往自由,可是自打沈澄走了陪她唠唠嗑的都没有,所以今天知道沈澄来了分外激动,连课业上被张夫子喊起来没出回答问题罚站之后,身姿都是挺拔雀跃的,像一棵迎风招展的小白杨。
如此这番让不少人看在眼里,若不是知道沈澄不仅为人正直,新娶娇夫,最重要的是看不上李砚清,不少人人都要以为他俩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了。当然若是还有些思想再开放些得,总不免为李砚清嗟叹,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活生生塑造出个爱而不得的凄惨形象。
至于后来她娶了一夫三侍君打破了这一痴情形象,那已是后话。
李砚清这边日子过舒坦了,但是顾汀那事还没解决,李砚清不知沈澄是个什么打算,但这两天瞅着院长那边的脸色是越来越差了,倒是旁敲侧击着沈澄别忘了这码事。可沈澄该上课上课该背书背书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
得,皇上不急太监急。
终于沈澄在来书院三天后,终于去拜访院长,院长和她夫郎都在书院里住,沈澄去的时候院长恰好不在。沈澄表明来意,阐明了那日是因为湖旁有薄冰才不小心滑倒落入河水中,并非因为旁的事,清清楚楚不卑不亢地说了一通来意,并向顾汀表达了歉意。
院长正夫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看沈澄这学生模样确实好看,像个玉雕的人也难怪自家儿子喜欢,而且话里话外都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给足了他们家面子,可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儿子的,分明是自家孩子闹脾气,哪里会是怪她呢,倒也是个有担当的。可惜了,要是早些就好了。
沈澄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回话,但是也并没有觉得难堪,她今日本来就是道歉的,院长家不给她面子才正常。毕竟这事终究有她的责任,且不说她没有察觉到顾汀的心思,就是没有察觉当日也不该和顾汀孤男寡女一道在湖边的凉亭说话的,是她思虑不周。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院长正夫抬眼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语气也和一般长辈对晚辈说话无异,“你可要去看看顾汀,同他说个明白?”他们家儿子这几天茶饭不思,知道沈澄回家了不高兴,知道她回来却没有来找他更不高兴,有什么事说开了总比藏在心里舒服,总不会比之前的状况更糟了,他相信沈澄是个知分寸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刚好过了三天才来找他,她是想让顾汀歇了对她的心思又不想他面上太过不去。
沈澄点点头。
“顾汀在后面,你就和他说几句话,他会懂的。”院长主夫知道自家儿子得知沈澄来了早就在后面想着出来了。
沈澄站起身对院长正夫行了一礼,这才去见顾汀。
沈澄并不是在顾汀屋子里见得,院长主夫就算再信任沈澄也不会让他们见面共处一室了。沈澄看不出顾汀这几日消瘦不少,可是却看得出他确实是有些沮丧的。
与陆浅不同,顾汀是正儿八经书香门第出身,再加上院长和院长主夫夫妻恩爱,只育有这一子,自然费了不少心思,自小琴棋书画熏陶着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得不外如是,偏生又有灵气,信手拈来写得诗不少女子也自叹弗如,往日虽有书卷气却也不沉闷是开朗的性子,这会却郁郁寡欢。
沈澄见顾汀不说话有意出声缓解尴尬,“这几日身体可还好……”沈澄想说那日天冷不知身体可恢复过来可又担心他联想到当天的场景不开心,终究还是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