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爸爸很悲愤。
江淮禹完全拿捏到了她的命门,什么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林尽染的感受很彻底。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委委屈屈地趴在书桌上,拿起一张试卷开始做题,小兔子闹钟就搁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陪着她。
江淮禹见她安静下来了,将于护士送的小礼盒塞进书包最里面,又将那张盖章戳印的协议拿到眼前,林尽染的字与她的长相一样,秀气不失劲挺,这倒挺出乎他的意料。
夏末的风在空中浮动,太阳慢慢下了山头,余晖在窗边留下暧昧缱绻的暖色,窗外的草坪长了一点,随风摇曳,细细听,还能听到最后一丝蝉鸣。
没几天,便到了申城二中的分班考,第一场是英语。林尽染坐在考场里,拿到试卷时,简直要对江淮禹佩服得五体投地,卷子上的题目,与他出过的试卷,题型八九不离十,只要认真做过他出的试卷,这点难度根本不算什么。
她有些兴奋,拿起笔刷刷开写。
监考老师是曾经教过她的生物老师,见林尽染这次踌躇满志的样子,有些诧异,以往的考试见她不是愁眉苦脸,就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怎么突然间这么有自信了。
他看了下试卷,高中英语他还是懂一些的,可是这题目没变简单啊?
铃声响起,林尽染收拾东西出了教室,叶书语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她一见林尽染出来,便上前抱住闺蜜,嘴里喃喃道:“怎么办,题目有点难,我怕是又要吊车尾了。”
林尽染疑惑:“我们难道不一直是吊车尾的水平?”
叶书语被她气笑,伸手挠她:“就不许我哀嚎一会吗!”
林尽染拍拍她的背,“哀嚎吧,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吊车尾了。”
“!”叶书语狐疑地盯着她:“为什么?”
“难道是你那个秘密武器起作用了?”她忽然想到林尽染曾说过,她有秘密武器,而且那时她对考试的态度也不似以往那样,垂头丧气,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什么秘密武器!”两个女孩正头挨着头说悄悄话,突然头顶被人揉了一把,叶书语“哎哟”一声,回头瞪着那个始作俑者。
这句话声音不小,走廊上有人回头打量他们。
始作俑者商凌霄双手插兜,书包斜挎着,歪着头,一脸“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的表情。
叶书语龇牙咧嘴地说:“你可以叫得再大声点。”
商凌霄无所谓地耸肩,转向林尽染,微微弯腰,与她目光齐平:“怎么样,难吗?”
女孩摇头,刚刚被揉乱的头发,竖起了几根呆毛,有江淮禹在,她什么也不怕。
商凌霄觉得她安静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用食指捋了捋那几根呆毛,一脸欣慰,“不错,可以继续做我的同桌了。”
林尽染:“……”
叶书语:“……”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林尽染把江淮禹留下的批注牢牢记在心里,碰到看不懂的地方就给江淮禹打电话,以往觉得最难熬的几天,竟就这么轻松地度过了。
最后一场考完后,正是下午五点半,天色尚早,叶书语拉着她说要去步行街好好逛逛。
这是她们以往考完试的保留活动。
林尽染有些为难,她其实想早点回家。
叶书语嘟嘴,有点不满:“染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都不想和我一起玩了。”
放学也不一起买奶茶了,周末也叫不出来,就连有时通电话,时长都变短了。
林尽染心虚的抿嘴,“不是啦,好吧好吧,我们去逛街。”
说完,拉着叶书语往公交车站走去。两人在路上买了两杯奶茶,一人一杯,小口地嘬着,叶书语在离站台还有两米远的时候,突然躲到了林尽染背后。
“快,染染,帮我挡挡。”
林尽染嚼着珍珠,只好僵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她左右瞄了下,小声问:“叶书语,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叶书语小心地探出头,见前面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少年上了公交车后,才抚着胸口和林尽染并排站着,只是粉白的脸颊爬上几丝红晕,她捂着脸看公交车飞驰,才转头问:“你说,有男朋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咳咳,”林尽染刚抿了一口的奶茶差点没喷出来,“不是吧,叶书语,你背着我谈恋爱了?”
叶书语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曾经骄傲地对她说,暗恋算什么,要恋就来明恋。
林尽染一下子就联想到,叶书语是不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