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天天在佛前给父皇母后祈福,怎么能说不想,佛祖可以作证的嘛!”
晚一步到长乐宫的太子殿下,被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闪瞎了眼,暗道自家弟弟真是厚脸皮,好好学习他不会,溜须拍马他最行!
见过父皇母后,接下来便是好一番忙活,先是接风洗尘,随即便是宫宴,下午还有冠礼,相当忙碌。为了冠礼还得戴顶假发,儿子回来是好事,但这光秃秃的脑壳却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出一头柔顺透亮的黑发了,想想这件事皇后就糟心,心里对宋家姑娘更加不满。哼,祸害人的狐媚子,幸好皇帝将她许给了老九,要是嫁给了萌儿,说不定会害得母子不合呢!
“戴什么假发,光头就光头,反正戒疤去了,不是贫僧啦!” 司马萌怕疼,那结巴是用特殊药水印上去而非烫的,消去也方便,他可没有打算一辈子出家。
龙涎香熏过的锦衣华服,绵软得如同皮肤一样顺滑,比起那扎人的僧袍,舒服了不知道几千倍。司马萌这一身皇子着装上身,不自觉地理了理衣裳,穿了三年糙衣,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
“让母后看看,新做衣裳合不合适?哎呀我儿长高了,壮实了。”可爱!皇后越看越觉得满意,一边吩咐宫女拿下一套衣服来给儿子试穿,一边絮叨:“今日冠礼上你是一定会封王的,时间太着急,你父皇的意思是呢,先给你一个临时封号,让你在京城的府邸先住着,封地你随后再自己挑,挑中哪块满意的就选哪块,行不?”
“咋还带临时的?我该就藩了,父皇小气得连巴掌大的地方也不肯给我吗?”
“这是想多留你一些时日,别不知好歹!你看你九哥,司马璟,封了王也一直赖在京中不走,在你父皇身边,才能更加孝顺他呀。”
司马萌轻哼一声:“是给我哥添堵才是。” 虽然他头上一串哥哥,但他只说“哥”时,专指亲哥太子殿下。
皇后敲他一个板栗:“怎么说话的?”她同儿子咬耳朵:“所以你也要留下帮你哥才是!”
司马萌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稀罕我帮忙,我不越帮越忙,他就要感谢上苍了。” 这点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皇后可不这样认为,打虎亲兄弟嘛!
她拉着儿子往书房去:“都要束冠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怎么得了?是该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了。前几日你托琛儿捎回来的口信,你父皇和本宫都晓得是怎么回事了,你做得对,虽然咱们是皇家,但也不能置人家姑娘的清誉于不顾。不过以这个姑娘的身份呢,顶多封个侧妃,正室的话,你母后这里有一堆人选,你挑挑看,哪个喜欢?” 儿子出家这三年,皇后娘娘可没有白闲着,不仅是镐京,整个大靖在及格线以上的姑娘她都挑了一遍,才堪堪选出三个满意的。
皇后打好了小算盘:“先迎娶正妃,过个一两年再将梁家的那个傻姑娘娶来,便万事大吉了。”谁知道她家这糟心的儿子,仔细看了一下美人画像,摸下巴:“都好看,不如都娶了吧!”
皇后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提议:“倒也不是不行,但谁为正,这得好好合计。”
“噗!”司马萌抱住他亲娘,在亲娘脸蛋上亲一口:“娘诶,您觉得我一口气抢人家三个媳妇,合适吗?”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就如寻常人家一样叫皇后,皇后也喜欢。
“有什么不合适,我们是皇家。”
“是喽,既然是皇家,那娶谁不娶谁,不都是一个合不合心意的问题吗?任她家世再无敌、样貌再好、才艺再出众,能比皇家更尊贵?”
司马萌这话,换了前几朝被世家制衡时候的大靖皇室,还没有底气说出这种话。但自女帝司马妧把各世家打服,又广纳寒门学士起,世家就有“轮流换人上、明年到我家”的趋势了。也正因如此,如今的皇子殿下才有资格说“天下谁家能尊贵过皇室”这种霸气侧漏的话。
皇后赞同点头:“你说得不错,选一个合心意的便是。”
“但母后选的这几个都不行。”
“我还有备选,这就命人拿来,来人……”
“不用忙活啦,我觉得最合我心意的就是梁家的二姑娘。叫那个,那个,对,梁宝!”差点就把胖妞喊出来。
皇后以为他在开玩笑,一个傻女养着就养着,没人敢笑话她儿子,但是当正妃可不行:“没说不把梁宝给你。”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当不当正室,不一样!”
“臭小子!”皇后明白过来,气急败坏拿扇子打他:“你是不是成心膈应我,那样一个傻子,你还想娶回来供着吗!”我准你纳她为侧室已经是网开一面啦!
司马萌假意抱头鼠窜,死不松口:“如果梁宝不当正妃,我谁都不娶。冠礼也免了,不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