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山羊胡周围的众小头目,此时就被语言描述给引导了。往日里并没有发现山寨的地形有什么不同,听风水先生这么一说,嘿!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山羊胡一看众人都为此附和,微微一笑道:
“相信诸位好汉都有体会,自从黑云寨在此立下七八年,一直是顺风顺水,财源滚滚!”
“对对对!若不是一直这样顺风顺水,我黑云寨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在晋西北这片混乱之地,坐上绿林匪首的位置。
道上混的各路好汉,一听我黑云寨的名头,哪个敢不敬我们三分!”说着,又挠挠头,疑惑道:
“先生,照这么说,我们寨子这是坐上了聚拢财气的风水宝地!
可是,最近寨子里,总是出现诡异之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山羊胡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呵呵一笑,道:
“诸位好汉有所不知,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如同一个王朝,即便开国时气吞万里如虎,终究也有气运消散,零落飘摇之时。
黑云寨虽是一处聚财之地,春去秋移,日月轮转,风水变换之下,也会由一块吉地,变得不适合人居住。”
其中一个头目忍不住插嘴道:
“我们黑云寨也才七八年的光景,先生你说的这什么气运,消散的也太快了吧!”
山羊胡神神在在的摇摇头,道:
“此言差矣!
诸位好汉,黑云寨占地不过十来亩,其威慑不足一州之地。与天下相比,此甚远矣!
国朝不过三百年气运,良善之家觅得祖地,不过能庇护子孙三代百年!。
黑云寨以打家劫舍为生,伤天害理之事多矣!如今不过七八年光景,已将此地百年积累之福气消耗殆尽!
此可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诸位好汉,若是想要避开这天发杀机,须听鄙人一言,早早搬离此地为好!”
“这……!”
众头目面面相觑,脸色都十分难看。还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先生,此次我山寨劳师动众,请来诸多高人,难道还不能行,必须得搬走么!”
山羊胡摇摇头,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诸位好汉,须知人力有尽时,终难抵过天命!天意如刀,天命难违!”
山羊胡背后的两位徒弟相互看了一眼,心底皆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家连长还有这么一手,一张嘴就将黑云寨的土匪忽悠的一愣一愣。
看来以后得多注意点,别一不小心被他忽悠,着了他的道。
没错,这位山羊胡子的风水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杨牧装扮的。身后跟着的两个徒弟,是加强连新进的年轻战士。
杨牧也是在山寨请入了和尚、道士之后,才故意假扮成走村串乡的风水先生。在半道上吸引外出寻找高人的山贼注意,然后,顺水推舟跟着上了山寨。
看到这些小头目还有些犹豫不决,杨牧决定加一把火。
“诸位好汉,有些事情鄙人多嘴这么一说,至于听或者不听,都在于诸位!”
众小头目这时,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连忙道:
“先生说的哪里话,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寨子里面现在有几位同道,皆在施展手段,帮助山寨压制煞气,延缓气运消散!
这样做,也能够帮助寨子里面安稳一些时日。可有一日,这些手段最后的力量消散,那煞气的反噬,可比现在还要凶猛几分!”
杨牧拿着罗盘,缓慢踱步到另一处,似乎在仔细的查看地势风水。身后的一众小头目,在原地窃窃私语。
“你们觉得这山羊胡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头目道:“我觉得这位先生说的不假,很有道理。”
另一头目道:“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反正我觉得山寨是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我怕还会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如,我们去瞧瞧寨子里的其他几位高人,看他们是怎么说的。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个能解决此事的人!”
一伙人嘀嘀咕咕良久,留下几个喽啰伺候杨牧三人,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监视!几个土匪头目,朝着寨子里奔去。
问了道士,道士心想,这可是一处财源,不能一下子把事情给说死了。留下余地,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来此收获一些银钱,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说道:
“贫道设香案,用符篆,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毕竟山寨煞气过于旺盛。贫道来时,并未预料到这般情况,法力有限,只能暂时压制。
待来日,贫道召集师门里的众位师兄弟,集合众力,方能对付此煞!”
问和尚,和尚说:
“贫僧及同寺众僧,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佛门超度法门极盛,助亡者前往极乐世界。对于生人阳途,恐怕只有佛祖有此逆天大能。
佛门弟子,难以做到施主所求之事,唯有一心一意超度亡魂,才能担得起施主施舍的香油钱!”
问神婆,神婆一直被“神灵”附体,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东西。待香烬纸灭,神婆口吐白沫,晕倒过去,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问起缘由,神婆的几个徒弟说道:“师父,因神力消耗殆尽,伤及自身生机,一时半会儿恐怕是醒不过来了。
得赶紧返回家中,在灵坛下燃香焚纸,如此,才能醒过来。”
山寨土匪无奈,只好给了银钱。神婆的徒弟背上师父就走,一溜烟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