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为什么呢？”伊势月槿似乎很苦恼地皱起了眉，“为什么稀血可以那么快地提高鬼的能力呢？而且稀血对鬼的吸引力过于强大了吧……”

她一手托腮，眼中充斥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小孩子看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

“你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鬼舞辻无惨淡淡地开口打断了伊势月槿的沉思，“你没有被稀血诱惑？”

“当然不是，”伊势月槿摇了摇头，那种令人丧失理智的腥香，让她现在仍旧心有余悸，若非从上一世开始就刻在她灵魂中的慎重不断警醒着她，或许她早就为了进食不管不顾了，“稀血的诱惑的确难以抵挡，我都差点不管不顾地动手了。”

“最后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呢？”鬼舞辻无惨更加好奇了，稀血对鬼的诱惑他很清楚，哪怕连上弦，很多时候都无法抵抗稀血，会被稀血动摇心志做出不理智的行为，鬼本来就不如人理智，他们被自己的执念所困，欲望会被无限放大，哪怕平时，他们的行为也多带有疯狂的意味，更不用说还有稀血这样的诱惑。

“因为不正常。”伊势月槿说道。

她想起了上一世，人类中有一种精神系异能，他们能让丧尸丧失理智，激发丧尸的食欲，甚至是产生幻觉，让丧尸抛弃生物最基本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丧失判断能力，甚至比一般丧尸还要盲目。他们经常作为诱饵诱惑智慧丧尸，也是在那段时间，智慧丧尸损失惨重……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的，上天给予了他绝对的天敌，不可能一点保护措施都不给他，这不可能的。每种天上掉的馅饼中，都必然藏着剧毒。”

“但你还是吃了，这又是为什么呢？”鬼舞辻无惨笑了，他看着伊势月槿，眸色一暗，这么多年来，所有鬼都追求着稀血，却没有一个鬼愿意去思考为什么稀血会给予他们更强的力量，仅仅只是因为稀少吗？或许，伊势月槿真的很有用。

“我克制不住自己，”伊势月槿无奈扶额，稀血对她的身体吸引力太强了，而且她才刚刚变成鬼，对于这具身体其实还没有完全掌控，她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吃得文雅一些，“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人，那个人身边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我便吃了。”

“第一次遇到稀血，还能勉强克制自己，你也算是不错了。”鬼舞辻无惨笑了笑，“过几日你的父母会来接你，想来你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的，无惨大人，我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伊势月槿低下头。

“研究中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尽力满足你，但你也要记得，你需要做什么。”鬼舞辻无惨再次叮嘱道，虽然伊势月槿在这一晚已经展现了足够的利用价值，但是谁也不会嫌弃手下利用价值多，不是吗？

“是，无惨大人。”伊势月槿再次恭敬地回答道，她自然很清楚自己的利用价值，如果没有价值的人绝对会抛弃，而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悲哀的地步。

鬼舞辻无惨走后，伊势月槿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稀血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闻到稀血那一瞬间的亢奋，简直让她怀疑自己吸入的是兴奋剂，她记得当时她哮喘发作的时候注射吗啡都没有让她有这样强的兴奋感，甚至直到现在，仍旧有兴奋感存在她的脑中。

力量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伊势月槿却勉力压下心中的雀跃与兴奋，再次确认自己一定要早日研究出来稀血的原理。

这一次以身涉险也是为了确认稀血的有害程度，虽然难以控制也是一部分原因。

总之，这次的行为总体而言利大于弊，现在还没有后遗症显现。伊势月槿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早知道应该先抽一点血的，这样就可以做对照组了。

早晨，晨光微熹，伊势月槿远远地看着唯一亮着的一道走廊，她站在阴影处，神色淡淡。

一个人不喜欢什么，不想要什么，和她不能要什么心态是完全不同的，曾经的她从来没有觉得阳光有什么好，但是现在，她却有了一种疯狂想要接近阳光的冲动。

“想要重新站在阳光下吗？”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伊势月槿转身，低垂着头，没有应答。

鬼舞辻无惨也没有想要她的回答，他刚才感受到了伊势月槿心中对于阳光的向往，感受到了她的执念，那是和他相似的执念——不能站在阳光下，是对他“完美生物”的侮辱。

“我想，我也能。”伊势月槿勾起唇角，她眨了眨眼，无尽的时间，永恒的生命，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吗？

“对于实验，你是否有了头绪？”鬼舞辻无惨问道，他没有看向伊势月槿，也没有去听她的心音，只是难得单纯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