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瑨瑜愤怒地看着他,狠绝的眼神看得男子眼神愈发深沉。
“去你大爷的,晏小侯爷,你这句不喜欢说的可太好笑了。”
她骂了一声,头部猛地撞向他的鼻子,他见状连忙闪开,邺瑨瑜得以自由,一个鲫鱼打挺站起身,握拳又冲上去,十多个来回晏朝阳就被她踩在了脚下。
她俯下身,手肘撑着膝盖,嚣张笑道:“你本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更何况你赶路多日,怎能敌我?和我打,你怕不是在寻死?”
狼狈倒在地上的少年正是平淮侯的幺儿——京城小侯爷晏旭尧,小字朝阳。
“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才骇人呢!”
晏朝阳挑眉笑着看她,邺瑨瑜摇摇头暗道疯子,不想理他,转身就要走。
“别走!”
晏朝阳心里一慌,连忙拉住她的袖子,让她走不成。
邺瑨瑜气极转身掐着他的脖子又将他按倒在地,无奈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来这里干嘛?”
“你还问我想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却开始疏离我,不再与我来往,离开京城还专门让邺将军调开我,你这是要与我死生不复相见吗?”
晏朝阳顺从地倒在地上喘气,不做挣扎,偏开头不看她,眼里都是难过,还有些委屈。
邺瑨瑜也委屈起来了,手一松放开了他,顺势坐在他身旁。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大将军府与太后娘家平淮侯府联姻,你也不怕被寻了由头诛了九族!”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
邺瑨瑜突然沉默了。
过了许久,邺瑨瑜轻声说了句,“晏朝阳,放过我吧,你看,跟你待在一起我总是伤痕累累的。”
邺瑨瑜举着双手到他跟前,给他看血肉模糊的手腕,晏朝阳看了避开她的话坐起身,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打开将里面的粉末洒在她手上。
嘴里边说道,“不知道是哪个小地方上贡的东西,太后给的,就两瓶,我试了几次还不错。”
说完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脱下脏了的外衫露出里衣,用力撕下一块给她包扎。
嘴里继续说道,“但跟我在一起时,你会笑得很开心,比什么时候都快乐。”
声音很轻,但邺瑨瑜听得很清楚。
她皱着眉轻描淡写说了句,“可我现在并不快乐!”心里不知怎了有些难过。
晏朝阳感觉眼睛有些酸涩,邺瑨瑜摸了摸他的头发,却被反握住手,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收回了手。
晏朝阳手撑着地挣扎坐起,邺瑨瑜扶了他一把,却被他握着肩反问:“那祁怀昭呢!那内定的太子殿下,他的母族有丞相有太傅,你就这么确定能嫁给他吗?外戚强大,怎为国母?难道你要为他妾室,被他忌惮,一辈子无儿无女,永远被人压着吗?”
邺瑨瑜看着他眼里的疯狂嗤笑一声很是不屑,拂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望着他,眼里自信的光芒闪耀着。
“何其可笑,哪怕被挫骨扬灰,我也是高贵的邺家小姐,怎可自甘下贱为人妾室?”
说完还看向他挑了挑眉,好像是在问他觉得呢?
晏朝阳悸动的心久久不能平缓。
他呐呐了句,“可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邺瑨瑜走到马旁,拿过红缨枪,回头对他一笑,明艳动人。
“若是有人拦着我们,我便拿着着红缨枪闯出个手握重权,谁都不能拦着我们。”
“你简直疯了!”
“何止疯了!”
她翻身上马,马儿猛地抬起前腿,邺瑨瑜双腿紧夹马腹,用力抓着缰绳,马儿四处乱窜,试图把她甩下去,她紧拽着马的鬃毛,好一会儿才静下来。
“此马不错。”
邺瑨瑜骑着马慢行到晏朝阳面前,笑着对他伸手,他握住,借着巧劲上马。
“只只,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晏朝阳坐在她身后,环着她的腰,趴在她肩上凑到她耳边问她,嘴里有些苦涩。
邺瑨瑜轻描淡写地回了句,“谁知道呢?”
说完还将他的脑袋挪开,“老实点!”
晏朝阳瘪瘪嘴乖巧地趴在她背后,邺瑨瑜一拉缰绳,马儿顺着拐弯,不知道去哪儿,也没了马鞭,只能拿着红缨枪当鞭使,找了个方向就挥着红缨枪向马后打去,马儿吃痛,嘶吼一声,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