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七刻
“云巧!”
邺瑨瑜此时才回客栈,赶紧进了房,轻声喊着云巧,云巧从外头进来,给邺瑨瑜行了个礼才起身说话。
“小姐有何吩咐?”
“可灌了汤婆子?”
邺瑨瑜搓了搓手,心里感叹还是耐不住冷。
“奴婢知道小姐怕冷,一早就暖了两个,明儿就孟夏了,小姐怎还这么怕冷?”
云巧把藏在屏风后头的汤婆子拿来,给她递上,她忙接过,汤婆子拿到手才感觉活过来了,这才跟云巧说话。
“长安也刚回暖,这才勉强入了江南,自然还是惧寒,昨儿我嫌穿着累,披风一到客栈就解下给你拿着了,谁知今儿凌晨我出去忘了去拿,你瞧这给冷得。”
邺瑨瑜伸出冻得通红的手给云巧看,云巧叹了口气,又给她拿了件披风,让她快些躺床上暖身。
“今早就发现小姐未回房,奴婢省得小姐心烦定会出去散散心,小姐向来耐不住寒,奴婢放了好些个汤婆子在床上,就等小姐回来呢!”
“爹爹娘亲呢?”
邺瑨瑜不急着躺下,先问了父母在何处,云巧在铺被子就没起身直接回头说话。
“将军和夫人今儿还未回来呢。”
云巧收拾好就起身要出去,边对邺瑨瑜说:“奴婢去找店家要些热水来,小姐洗洗寒气,莫感染了风寒。”
“时辰过早,店家若还未起身就算了,莫扰人休眠。”
“奴婢省得。”
邺瑨瑜不忘嘱咐她一句,云巧应下,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邺瑨瑜不敢弄出声响,只能坐在榻上摆棋局,与自己对弈。
“啪嗒”
云巧带着人进出房间数次,邺瑨瑜不受其影响,许久才落下一子,这副棋局是祁怀昭十岁生辰时夫子送的,听夫子说这副棋局是前朝的,近两百年的历史,至今无人解出,她与怀昭看了五年也只有一丝头绪。
“小姐?”
邺瑨瑜正蹙眉深思,这一喊就把她从棋局中拉出。
“小姐,水备好了,快些洗漱歇下吧。”
“哎,好。”
邺瑨瑜闻言下榻,云巧上前要帮她穿鞋,被她拦下。
“你再去睡会儿,这些不用收拾了,昨儿你跟着我都没能休息好,现在补补,今儿明儿我都要出去,你可得养好精神。”
云巧应下,看她穿了鞋,才转身去备邺瑨瑜的寝衣。
解开束缚,罗裳落下,露出青涩美好的酮体,拔下珠钗,三千青丝披下,足尖轻点水面,温度刚好,随意拿了根金钗挽起发丝,才放心沉下身体,鲜红的花瓣挡住羞涩的部位,困意来袭,忍不住趴在桶边小憩。
“哒”
“谁?”
屋顶一声轻响,邺瑨瑜惊醒,扯过旁边浴布裹住酮体,跳出浴桶,赤足走了几步,云巧已不再屋内,周围并无异样。
“你去看看。”
有他守着,邺瑨瑜倒不害怕有人来,这般也只是求个心安,水还未凉,脚底又踩脏了,邺瑨瑜不好再麻烦人,就着这水又简单洗了一遍,等邺瑨瑜从浴桶里出来时,天已微亮,屏风前的寝衣暖暖的,掀开一看果然衣物下放了个汤婆子,她会心一笑,心道云巧心细如发。
“可有发现什么?”
“是只猫。”
邺瑨瑜点点头,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外头再看了看沙漏,已寅时四刻,走到门口,轻轻把门打开了道缝,果不其然云巧就睡在张小榻上给她守夜,许是冷了,云巧蜷缩睡着,她见状轻轻将云巧的被子掀起些,然后把手里的汤婆子放入她怀里,云巧觉浅,眼看着就要醒来,邺瑨瑜只能轻声哄她。
“是我,你睡吧,不用起来。”
云巧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放下戒心,迷迷糊糊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