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查看了一番黑衣人的尸身,发现对方确是中毒而亡,在他身上搜了个遍,却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傅濯眉头紧锁,面容冷峻地看着死透了的尸体,看来这背后刺杀义父的人十分谨慎,派出的竟都是死士。
既然没有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傅濯只能作罢,让手下的人将人送往大理寺,让他们代为检索。
宿伊见傅濯沉着脸,顿时有些胆怯,生怕自己和弟弟撒下的谎被傅濯勘破,倒是宿玄十分镇定,看着傅濯的眼睛眸光闪烁。
傅濯并未疑心姐弟俩,见宿伊害怕的模样,只以为她是看到尸体吓到了,他让姐弟俩下去梳洗一番,又让大夫帮宿玄看了伤口。
“阿玄,傅大哥和姐姐对咱们姐弟俩恩重如山,日后咱们一定要报答姐姐和傅大哥。”宿伊一边帮宿玄处理伤口,一边苦口婆心道。
宿玄闻言,垂眸不语,回想起方才晋长盈猝不及防软倒在自己的怀中,心中那种撕裂般痛却十足真实,宿玄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胸口的闷痛,经此一事,他心中却是对晋长盈再也兴不起半点猜忌。
他包扎好伤口,不自觉便行到正院,他抬脚走了进去,晋长盈刚处理好伤口,只是尚在昏迷中,还未醒转。
紫棠在一旁守着,见宿玄进来,道:“宿公子,我家主子如今还在昏迷,等她醒转了您再来看她吧。”晋长盈再如何把宿玄当做弟弟,他毕竟也是男子,终究有些于理不合。
“我就在这里看看她。”宿玄淡声道。
他就站在门口,也没在往前,紫棠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作罢。
她心中却是对主子的做的事十分不理解,且不说这来历不明的姐弟俩身份存疑,主子县主之尊,身份何等尊贵,却为了给宿玄挡刀,自己受伤中毒,昏迷不醒,哪有这样的道理。
待县主醒了,她定要好好向县主说说才行。
宿玄不管紫棠心中在想什么,只是凝望着躺在帐幔后的人,他体内早就混合了不知道多少种毒素,即便是多这一种,也不会立时便要了他的命,这个女人又何必帮他挡这一遭。
回想起她方才苍白得透明的脸,宿玄的心再度不受控制地刺痛起来,除了阿姊以外,从没有人对他付出至此,晋长盈带给了宿玄前所未有的触动。
宿玄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晋长盈,随后便转身离开。
也罢,不论她对他们姐弟俩是出于真心,还是利用,他都愿意再相信一次,真相已经不重要,只因晋长盈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