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只有皇姓女子才有资格被敕封县主。
可以说,晋长盈是唯一一位异姓县主。
只可惜,她性子太嚣张跋扈,享乐奢靡,再加之八字太硬,连克三位没来得及过门便死去的尊贵夫婿。
皇亲国戚,高门贵女,挥金如土,性情顽劣,八字克夫。
哪一样落在傅濯头上,都是他不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越王妃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位县主会像克死前三任夫婿一样,克死傅濯。
即便不克死,至少也会把他折磨个够。
但她方才在过来前也观察了一会,两人相处异常和美。这位县主非但知情识趣,眉眼间隐隐有华贵俊逸之气。与之前在将军府所见模样大相径庭。
莫非傅濯有这本事,能让老虎转了性?
她很快收敛了内心的震惊,仍旧淡淡笑道:“县主说得是,倒是本妃多虑了。”
说罢微微抬手,一旁两名侍女便上前,托住晋长盈的左膀右臂。
晋长盈不解:“王妃这是......”
越王妃笑而不语,一旁的崔嬷嬷却是殷勤道:“县主问哪里话,当然是请县主与王妃一道前去飨宴。”
“啊?”
和你们一道那我怎么帮女主?
她忙不迭说:“不用不用,我今儿过来还没见着四妹,等下和她一道就行了。”
崔嬷嬷“哎”了一声,“您是敕封县主,贵不可言,何必自降身份与姑娘们同屋?”
说完,两侍女便扶着她往后面走去。晋长盈不好直接拒绝,心里正着急,眼角忽的瞟见被他们忽视的傅濯,于是迅速挣开左右两婢女,像八爪鱼似的缠上自己夫君。
“傅濯!傅濯总得和我一桌吧!”她抓着救命稻草似的说。
越王妃的脸色变了变。
晋长盈说得没错,大羲王公贵族分案而食,尤其在宴饮上夫妻一体,同享一案。以晋长盈的身份,按皇族礼嫁过来就是上席,桌案与她紧挨在一处,而傅濯沾了县主的光,所坐位置自然也与她靠近。
平日里谅傅濯也不敢惹她这个王府主母不快,但如今晋长盈开了口,王妃纵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忍下恨意,强笑道:“自然,自然如此。”
傅濯当然注意到义母的脸色,从晋长盈怀里抽出胳膊,“不用,我与秉青他们同席即可......”
晋长盈却抓住他,“好事你还要三番两次拒绝我?你怕啥呢?”
傅濯被抓住的胳膊一僵。
她这话说得无辜敞亮,一副毫不知情嚣张随性惯了的样子。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边的越王妃和来往宾客下人们的脸上却是风云变幻。
他还能怕谁?当然是越王妃。毕竟傅濯自小进了王府,越王妃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久居在外又娶了亲,与县主夫妻同案与否,居然还要看这义母的表态。
啧啧,当真是......
越王妃自然不能在一众下人和宾客面前失了身份,落个气量狭小的名声。
于是她含着笑意,对他说:“既然县主都发了话,你便与县主一道同去,务必小心侍候。”
傅濯应下,对王妃恭敬回礼。
只是刚转过身,就看见晋长盈偷偷对他眨了下眼,一阵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