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安静的吃完了晚饭,想起鸡飞狗跳的一天,毕方忍不住扶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说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 “毕方啊,那么多年了,还是你最了解我。”这轻佻的语气,连若少绾都忍不住要去揍他,事实上,要不是毕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她早就冲到他面前挥舞小拳头了。 当然,她并不清楚他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少废话了,可是天魁星有动静了?” 在前往东荒海前,帝君感觉到坐化时限已近,便前往观星台找师隐星君,想重窥三界卦象。 果然如帝君所料,三界在万年间必有一场劫难,恐无人能阻。 就在帝君伤神之际,一颗天魁星瞬闪而过,师隐及时窥得,“帝君,北方有一天魁星破象而出,想必能有一救。” “天魁星?”众神皆知,天魁星属阳火,能化解同一宫中凶星的凶性,难不成,这彗尾灾星出自九重天? 不对,彗尾灾星经师隐推算必将降于东荒海,也更偏向于出世之始,必不可能与九重天有结……难道说,这彗尾灾星终将与九重天有瓜葛?再者,天魁星与这彗尾灾星属同一宫星,那这救世之人就应该是九重天众仙之一了,会是谁呢? 无法解出这些谜团,和泽帝君只得失望而归。 …… “天魁星已近,许是最近便要出世了吧。”守墨上神说道,此行也是来将毕方寻回的,“既然如此,你此次与我一道回九重天吧,师隐说有些话是帝君交代他代传给你的,之前未说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我不回九重天。”那里没有帝君,没有人会再包容他的。 “驳回,都说了有话传予你,你竟还如此任性。”守墨上神是真的没有料到在提出帝君后,毕方仍然会拒绝。 “……我不去,肯定有我不去的理由的。”其实毕方是担心若少绾,两万年来虽然她可以像常人一般生活,但她身上隐含的灾星之气总会在生气时若隐若现地泄露出来,他知道她是不可能和他分开的,却又不得不担心她在天庭露馅儿。 帝君临走前交代的必定是很重要的,可是若少绾的安危也是帝君在意的,真真是纠结死了。 几方权衡依旧拿不定主意的毕方还是不想让若少绾失望,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 “理由?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除了帝君,你现在唯一的牵念就是这个女子了,说吧,她到底是谁。”这是一种直觉,眼前的女子虽戴着舍利子链,却没有多余的福泽之气可以护佑她,只能说明她本身的怨气过于深沉。 可是有一点他想不通,若是怨气,为何她本人没有丝毫表现出来,帝君又怎会留下一个痴怨祸害人间,甚至还将她隐藏了起来。 “我是若少绾啊,你不是刚知道了吗,怎么比毕方还笨啊。”这嫌弃的语气学起毕方来倒是十足的。 女子轻灵的声音给了守墨的灵感,他觉得,让毕方随自己回去恐怕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 “绾绾,你想去九重天吗?”既然劝不了毕方,那就试试把这女子骗走吧,他就不相信毕方会不跟着去。 “呀,韶关,有我在你还想骗绾绾。”他算是看透了,这次不回九重天怕是不行了。 “绾绾啊,你想去看看帝君,就是洛罚住的地方吗?”不理会毕方,他尽其所能的诱惑着若少绾。 “想!”她的想法固然重要,可是毕方说过,朋友是那种能为对方考虑的,“可是毕方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本都打算好好教育若少绾一顿的毕方吃惊的看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臭丫头会说出那么感人的话。 “绾绾真乖,你先去找剌齐道别,明日我们就上九重天。”剌齐是一只蜘蛛精,曾经想吃掉若少绾,却被若少绾“不小心”用蛮力扳掉了一条后腿,迫不得已之下做了若少绾的“好朋友”。 毕方让她去找剌齐的目的也很简单,因为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说比较好。 “支开她是要说她的身世问题吧,说吧。” 不清楚该从何说起,若少绾的出现就是在那彗尾灾星降临之日,而本该是祸害三界的灾星却迟迟没有动静。再者,本该福泽满溢的舍利子链也逐渐变得黯淡无光,除去帝君那颗依旧光泽如初外,其他舍利已经不复以往了,这样的情况,说与怨气灾气无关,恐不能令人信服。 若少绾生气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黑气也是疑点,那种想要将人吞噬的压抑感,那种能湮没人的窒息感,连十万年前修炼邪功的阡离魔君都不及其半分。所以,若少绾应该就是灾星转世了。 “我了解绾绾,她心思善良,若非这灾气蛊惑人心,她必定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来。”这不是辩解,这是两万年来的信任。 “可是你也说了,灾气蛊惑人心,若有天她迷失自己……” “我告诉你韶关,你若敢打绾绾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有时候用情过深未必是件好事。 “唉……那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恐也发现了,那舍利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失语林本就坐属阴湿之地,那黑泽瘴气常有,阴晦之物更是不少,在这样的环境里,必然助长黑气生长壮大,若少绾失去理智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再者,魔界的新魔君魉坤最近动向不明,恐有异变,这失语林位置特殊,正是魔界通往北丘的必经之处,在这里久居怕是不成了。当然,这涉及九重天战事,就没有必要特意为他说明了。 “……我知道,可是去九重天,我怕绾绾被发现。”毕方的担心不无道理,没有强大的秘法压制,若少绾身上的灾气很难不被发现。 “那就去找师隐吧,他应该有办法,正好他现在也缺个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