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得到的是驸马红颜无数,庶子庶女满府。而她在封地独守空房,一人白头到老,膝下无子凄凉病逝。
她在佛堂里自省了半生,怎么就从大唐最骄傲的公主,成了一个沉默懦弱的妇人。最璀璨的明珠,终成了黯淡的鱼目。
长乐公主,十六岁下嫁新科探花江绍,十里红妆,帝赐异宝无数。然而,红颜薄命,公主于二十六岁病逝封地公主府。帝悲悸难忍,哭晕数回,罢朝三日。
“我不同意!你这置我的脸面、国公府的脸面,于何地?”江绍行为癫狂的撕碎休书。
上好的宣纸,成了细碎的雪花片。
姜修宁抚平袖口的皱褶,站起身。
大唐皇室有蛮族血统,男子壮硕,女子高挑。她梳着如意高髻,簪着的九鸾钗,扬首飞舞。
江绍被迫的和她面对面站着,个头竟然一点优势没有。
他可笑的自尊心,再次崩裂,耻辱涌上。
“我不许,你既然嫁进江家,就生是江家妇,死葬江家陵。”江绍目眦欲裂道。
“你?凭什么不许?”姜修宁道。
江绍死死瞪着她,双目赤红,抿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姜修宁轻笑一声,清泠泠道:“是凭扬州的丽质表妹,还是京都那位柳姑娘?驸马好艳福,佳人环伺,当得是大唐第一风流才子。”
“公主是吃醋了?”江绍内心冉起一屡隐秘的得意。
表妹和柳姑娘皆是才情出众的温柔女子,和恣意如骄阳的公主相比,完全不同。
他捋平心中慌乱,义正言辞教训道:“我与表妹、柳姑娘,皆无逾矩之举,公主如此任性,随意败坏女儿家名声,实属有违妇德。江家规矩,主母言行不得有瑕,念在公主年纪小,这回便不罚公主了。”
人前教子,背后教妻,江绍自认做的极好。
姜修宁气极反笑:“我原不知什么是衣冠禽兽,今日才算开了眼界。驸马念着纲常伦理,怕是忘了什么叫君臣尊卑!”
她阔步走向门外,衣袍掀起的风,打在江绍脸上。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