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等削发缘何，恨恨说谎僧俗，哪园林树木佛，哪枝枝叶叶光明佛，哪江湖两岸流沙佛，哪八千四万弥陀佛，今钟鼓楼佛殿远离却，山寻少哥哥，凭打我骂我说我笑我，愿佛念弥陀般若波罗。”豫园里戏台上的女子唱的是《孽海记》中一折《思凡》，女子唱腔婉转哀伤，控诉着自己的遭遇，这一段也是陆小曼最爱的两段戏其中之一，陆小曼曾说过她最爱《思凡》的词曲优美，台下看客亦是如此。

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秦依的师姐苏浅浅，秦依在台侧已经扮好等着下一场，自上次见过南秋瑶以后秦依心里就一直惦记着那个小丫头。

“秦小姐，有人找您，是个小丫头。”秦依的妆造师找到秦依低低的说了一声。

秦依轻轻颔首，转身就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小丫头，可不就是她日日惦记的南秋瑶，秦依看见来人心中一喜，踱着小步走到南秋瑶跟前，南秋瑶看着秦依又愣了愣。

“噗嗤”看见这个反应秦依没能忍住笑了出来，每次这个小丫头见到她都是这般傻愣愣的样子，秦依将手从水袖里伸出来揉了揉南秋瑶柔软的头发，眉眼弯弯地看着这个小丫头，上次答应她说叫师姐教她唱两句《思凡》她还真没忘记，两个滴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苏浅浅。

“小丫头，别看了一会结束了等我唱完咱们去好好吃一顿，我跟师姐说让她有空就教你，可是你学这个你姐姐同意吗？”秦依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个头小小的小丫头，“过来，先坐着等我一下。”

南秋瑶要乖乖的跟过来坐下，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饰品看的南秋瑶小嘴慢慢地变成了O型，南秋瑶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桌子上一个华丽的顶花然后就赶紧把手收回来生怕给碰坏了，而这一幕都被凌云歌一点不落的尽收眼底，他在遇见她之前还不知道天下可以有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不多时，台下再次掌声雷动，今日的戏曲结束了，戏已落幕人却未散，仍有看客意犹未尽坐在座位上端着手里的茶慢慢地品。

“好久不见秦小姐南小姐。”还是这个痞痞的声音，南秋瑶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回头撞见了眼底含笑的凌云歌。

看着南秋瑶的慌张，凌云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仿佛已经知道她会辩解一番。

“好久不见凌先生，纳兰先生。”刚下台的秦依嘴角含笑竟没有一点意外。

“纳兰先生，凌先生我我内个是约了秦依姐姐，秦依姐姐让我在这等一下，一会要一起去吃饭......”南秋瑶被纳兰清宵看的声音说着说着就没了，南秋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辩解。

“你也喜欢听《思凡》？”纳兰清宵倒是不在意南秋瑶到底在哪，也不在意她为何在这。

“啊，是，听了浅浅姐姐唱过一次。”突然被纳兰清宵问到南秋瑶显得有些紧张，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上也爬上一丝淡淡的红晕。

“那不知一会我做东请三位小姐一起谈论一下《思凡》可否赏脸？”纳兰清宵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姑娘为他倾倒，但是纳兰清宵从来都是清清淡淡的样子，从不与谁家小姐有过多的接触，更别说请吃饭了。

苏浅浅显然是被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不过苏家与纳兰家是世交，与纳兰清宵倒是不陌生，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苏蔓蔓喜欢纳兰清宵，但谁叫纳兰清宵愣是对人家没有一点意思，大家也就都识趣的闭口不言。

苏浅浅今儿去了纳兰清宵的局回家她那个大小姐脾气的姐姐还指不定要怎么闹腾呢，不过人家说了是论《思凡》她是主演自然不好不去也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