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一会儿会去禀报夫人,此次前行我一定会为祖母求来普泓大师的平安符。”
“算了,既然你这孩子有心。我便为你说上一说,你且去吧。”
“谢嬷嬷。”
柳倾垚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心事重重的退出院子。刚一退出院子,嬷嬷和倾垚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冷笑。
嬷嬷冷笑:这丫头还是太嫩,为逃避这一日的惩戒居然想出这么个幺蛾子,等她拿不回普泓大师的平安符,那就有她好看的。
这边柳倾垚也冷笑了一声,她这么多天老老实实的任由他们捏圆搓扁,若不是为了今天,他们真的以为她是软柿子了?
孙姨娘和曹月萤都没什么行李,曹月萤是本来就没打算长住,置办的行李自然不多。孙姨娘则是厌恶透了这个地方,这里的一人一物都让她厌恶,自然也不想带什么。柳倾垚则将柳青修给她的花芥子收好,其他的便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三人将值钱的小东西随身带着,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就像真的只是出去一日,去庙里求符。
三个女眷上了马车后,府里的其他女眷才开始在自己的院子里偷笑,问她们为什么不陪她去?
呵,她们是傻了吗?明知道现在大夫人正想着法儿的磋磨这母女,还往她们身边靠?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儿。
傻子-孙姨娘现在正努力压抑住自己不断想要上扬的嘴角,同时以西子捂心状紧紧按住胸口,以此来努力平复自己现在已经比平时快了一倍的心跳。
她是自幼被她爹卖进这府里的,本来只是个丫鬟,后来莫名的了老爷青睐。便提为了姨娘。她这前半辈子都没能为自己活过。
她在梦里无数次想过逃离,却从未真的和自由这般近过。虽然现在还在马车里,马车里的空气也因为下面的火炉而显得污浊。但她就觉得,这空气的滋味清新极了。
曹月萤把孙姨娘搂进怀里,一言不发的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在柳倾垚小时候哭闹的时候安抚她那样。可她也觉得不安心,于是便一边安抚她,一边透过帘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终于,在走了大半路程之后,虽未见人,她们却知道——劫匪来了。
劫匪是柳倾垚和柳青修找人扮的。这人失踪了,总也要有个理由。被劫匪劫走,不明生死最好了。既不会引起太大波澜,又不需要寻找尸体,而且可信度也奇高。简直就是就完美的理由。
柳倾垚率先下了车,刚一下车,她就觉得来者不善。这绝对不是他们之前找的那几个地痞癞子。
这四周的的杀气绝不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小流氓能有的。除了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只有暗卫,杀手,邪教这几种组织能培养出这样浓厚的杀气了。
柳倾垚把帘子盖上,连忙吩咐道:“青栀,保护两位夫人。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下来。”然后给了青栀一个手势。
“怎么了?”孙姨娘也紧张了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没事儿,小姐会解决的。我也会保护好你们的。”青栀强笑道,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摆出个防御的姿势。
她们曾约定过,要是来人太强大,她便摆出那个手势,那便意味着要另一个人去找师傅求救。
现在师傅离他们十万八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那她这个手势便意味着,要她护着她们趁机逃跑。
“来者何人?”柳倾垚上前一步,将马车挡在自己的身后,握着鞭子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微微颤抖。
她不怕死,但她身后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她只怕护不住她。
司琴也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的杀气,背对背的站在柳倾垚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流朱和剩下的丫头看到自己主子如临大敌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敢声张,一个个缩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倾垚的内伤现在虽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若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用体内的气调控血,硬生生的将闭合的经脉冲开。
冲开静脉的一瞬间,她的身体里充满久违的内力,嘴里也尝到了浓厚的甜腥味。
“不能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敌人面前。”这是她的师父在她第一次战败时对她说的话。
柳倾垚想着,硬生生的将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她喉咙动了,对面也动了。树上树枝微微抖动,随着树叶的飘落,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与此同时,夹杂着杀意的剑气向网一样从四面八方劈头盖脸的罩了过来。
柳倾垚清楚的认识到:他们的目的是取她们的性命,哪怕要用他们自己的性命来换。